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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得意忘形(1 / 2)

第39章039得意忘形

燕濯伏在她颈窝,呼和吸之间,都是甜腻的月麟香。好一会儿,他才直起身,把被他弄乱的衣领重新竖直扣好,并不答话,目光定定地看着她,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了句:“下月初二,你一一”摘锦愣了一下,不知他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只是还未听完全,帘外忽地传来一声尖叫。

是青苗。

二人拎刀、提剑跃下马车,碰上从另辆马车上冲出的庞勇,一齐朝声源出奔去。可预料中的凶徒、歹人都不存在,擒锦顺着青苗惊惶的目光看去,新鲜的兔尸旁是一具半腐的男尸。

四肢粗壮,腹部高度隆起,裸露在外的皮肉尽数溃烂,横生出大小不一的水泡,还有暗绿色的纹路自手背爬至全身。眼球向外凸出,暗色的长舌挂在下颌,形容可怖,难怪青苗吓成那样。

摘锦原想仔细查验,奈何臭味实在熏人,只寻了块帕子捂住口鼻的功夫,边上已伸出一截树枝在尸体上探寻。

庞勇见燕濯已经动手,便也没再近前,只是盯着那堆腐肉,面色时青时白,好像下一瞬便能呕出来。

“死了快一个月,"燕濯凝眉道,树枝在尸体的各处伤口上游走一圈,最后停在右腹处,“身上有多处擦伤和淤肿,刀伤有三处,致命的是这里的贯穿伤。”庞勇两道眉几乎要拧成麻绳,“也没听说过平陇县外有匪出没啊,怎么就猖狂到在官道旁杀人了?”

燕濯摇头,“不是匪。”

他指了指尸体身上的衣料,虽被血迹和泥沙污染了大半,但还能寻到一两处程度较浅的辨别衣裳颜色,蓝色和白色。搞锦忽觉有些眼熟,“和柳文林身上的差不多。”“嗯,这是书院学子常穿的澜衫,衣料是细麻面,但袖口有明显的磨损,”树枝将澜衫下摆一挑,“内衬也打过布丁,足见这人清贫。”“我若是匪,定不会把目标定在这种人身上。”燕濯正欲弃了手中树枝,手背被一层温软覆住,带引着他探向尸身颈间。树枝末端微挑,勾出一条细绳,绳端悬着一张叠作三角的符纸,观纸上朱砂色泽,这张符也是近几月新画的。

二人目光俱落在符上,又对视一限,几乎是同时出声:“王瑛。”“啊?”

边上的庞勇抓了抓头皮,想不明白。

且不说性别对不对得上,那王瑛先前病逝,灵堂连带着棺材一起在火里烧,尸体就是没成灰,也不能这么大剌剌地倒在路边啊。但见他们二人那般笃定的模样,也不好多问,以免显得自己太过无知,只是两只眼睛拼命使着眼色,若擒锦注意到的再晚些,那两颗眼珠子怕不是要蹦出眼眶,砸她身上来。

“王瑛没死,"她沉声道,至于没死的前因后果,当下用不上,便也不提,只把其中最关键的捡出来说,“她遇上歹人前,正与一个书生从寺庙祈福出来。”“时间对得上,身份也对得上,倘若这个真是那个,想来凶手还是同一个。“燕濯眼眸微眯,“先前就觉得奇怪了,强抢民女比起杀人来,罪行要轻得多,却前后派了几波杀手,次次冲着抄家灭口而来,阵仗未免太大了些。”搞锦眉目间渐凝霜色,“除非,他们另有罪行。”她抬眸,看向燕濯,想来这罪行便是密旨上要他去调查的了,只是连一个沉溺于美色、四处掳掠民女的纨绔,都能突然警觉到把涉事者挨个灭口,那密旨怕是已经不密了。

可转念再想,连此等机密都能提前收到风声,足见他们的手眼通天。面对这样的对手,皇兄却只委派一个从未进过官场的被贬驸马来办,饶是她不怎么参与政事,也觉这桩密旨实在古怪。燕濯缄默良久,倏地弯下腰,将挂在箭上的兔尸扯下,抛向更远的草丛,至于箭矢则用布巾裹起。

“改道,走小路去郡城。”

小路不比官道平整,颠簸得人头昏脑胀,加之气氛凝重,再无人闲话,原是闭目暂歇,可不知不觉间竞睡了过去。

直到,一声鸟鸣。

搞锦倏然惊醒,发觉车厢里就只剩她一个了。她攥了支箭矢在手心,用箭镞小心地将窗格拨开一条细缝,看清火光的来源是地上的火堆,微微松了口气,拉开窗格,见庞勇正躺在树底下,睡得正香。竞是一觉睡到了天黑么?

摘锦轻手轻脚地下了马车,向周遭环视一圈,是块稍平整些的荒地。青苗和冯媪睡在了后面的马车里,两个车夫也跟庞勇似的,外衣一铺,席地而眠,就连燕濯的马都好好拴在树边,独独缺了燕濯。心中怪异之感更甚,右手按上剑鞘,便循着地上极浅的马蹄印往外走,堪堪走出火光范围,忽见一团黑影迅疾掠过。她心头一凛,下意识要拔剑,剑刃才出寸余,突被另一股力沉沉压回。

“醒了?”

竞是燕濯。

她凝眸望去,眼底戒备未消,“我刚刚看见的黑影是什么?”“荒郊野外,飞过几只鸟雀,不足为奇。”她又问:“那你又为何不在周围守夜?”

“哦,人有三急,"他身子微微后仰,倚在树干,声音散漫,“殿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搞锦仍觉有些不对劲,逼近两步。

然今夜无月,此处又离了篝火,在浓重的墨色里,只能依稀辨出他的眉目轮廓,可眸中神色,却是怎么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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