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别人喜欢你的滋味呢?”
贺东篱全不上心的样子,“邹衍不会喜欢我的。"这回她没等宗墀的酸话出声,很严肃地喝止了他,“我很确定。他说得也没错,男女搭档或者一块,不是一定就是男欢女爱。”
宗墀笑一声,“你确定什么,你只能确定你不喜欢他,别的什么都确定不了。”
“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我就确定。”宗墀再笑出声,“你确定你的,你和我说什么。”贺东篱哑口,身子一动,宗墀赶在她要摸开车门前,一把拽住她,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开起来好半响,后座上的两个人都没出声。终究宗墀动了下,他探身到身边人眼前来,审视她,是睡着了还是在想别人。贺东篱精神抖擞地坐在位置上,手里还捧着那盒该死的巧克力呢。宗墀凑过来,她也不说话,眼睛乌溜溜地转着,宗墀想到什么问了她一句,“你明天的病房班是不是24小时on call的?”贺东篱嗯一声,没有多的话。四目相对,视线通达到精神。宗墀想想便作罢了,他不输人更不能输阵。他怪那姓邹的,神经病,没事上什么价值啊。
贺东篱感受到宗墀泄气般地跌靠回座椅上,她人都跟着震了震,片刻,她掉头过来看了又看一言不发的人。
宗墀闭目养神都能感受到边上有人悄咪咪的,睁开眼,偏头来,对上她的视线,“怎么,我脸上有金子还是你看到被你气出来的一条纹了?”贺东篱什么都没看到,包括他当年眉间的那一缝针。她犹豫半响,说点什么总比什么都不说好熬一点。她大概只有在宗墀这里才能最没负担的问出来点么,“你既然知道邹衍和冯小姐有关系,应该也知道他有个哥哥吧,去世了。“嗯,我现在知道了。“宗墀意指她已经说完了。贺东篱不满他的态度,“你查过邹衍,你装不知道?”“我装什么了,我有必要装么,大小姐,你当我每天茶话会情报局呢。你忙正经事的时候我也没闲着的。谁的破事我都记住,服务器会崩的。”贺东篱自认理亏,哦一声,随即当家常讲给宗墀听,“他有个双胞胎哥哥,好像去世了,我猜应该也是学医的。他性子挺孤僻的,认识他这几年,从没听他讲过家里的事。估计和父母关系也不算好,有次我下楼,看见他在雨里湿着走回来,我没敢问。想也知道,这种医学世家,优秀的哥哥如果没了,平庸的那个会多大的阴影和打击。”
宗墀嗯一声,从她絮叨的一堆里,只精准提取出两个字,“你说他平庸。”贺东篱急得移了移座位,“我是说他父母视角,这是我的猜想。承认吧,这世上连父母都不会一碗水端平的。”
宗墀笑了笑,他对别人的家务事没兴趣,不过他不排斥她朝他絮叨也好、倾诉也罢,总之,那些年他听她的心事太少了。他深信她的话,她说没有的事那就一定没有。相反,她还愿意有话喋喋不休地朝他道,起码证明她还没有彻底对他失望。
“嗯,然后呢?"宗墀由着她继续说。
“没然后了。"贺东篱说完就闭麦了。
没然后,那就说说他们的然后。宗墀拨乱反正来,“你元旦有休么?”贺东篱这才偏头看他。宗墀觉得林教瑜的馊主意滚蛋吧,他并不需要测试她什么在意度,过去他就是太在意这些了,像今天包厢里这种一言不合就不欢而散的戏码,他不想再在他们身上上演。
宗墀朝贺东篱道:“我大概回去待一天,回来,我不打算住酒店了,我父母那边的房子太久没人住了。前后花园都荒了,草比人高,你说我是住进那里去,还是重新找房子?”
闻言的人,忽地转头去,看向窗外,明明萧条冬日夜里,霓虹闪烁间,却映似草长莺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