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压下心头惴惴不安的沈听雪准备出去时,才注意到房间里被她砸得连个落脚地都没有了,心里不禁涌上一层后悔。要知道原身的人设是个不为物喜,不为己悲的清冷才女,而她有着强大的内核根本不会做出如此情绪化的事。
难不成是这具身体被上个蠢货住久了,连她都传染了蠢病。不过现在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重要的是去见师父,至于被她砸烂的东西,偷偷让俏枝买来补上就好。
约见面的地方不是书房,而是在梅林旁的凉亭中。这是那么久以来,师父第一次主动见她,如何让沈听雪不喜不乐不悦,忍着满心雀跃地走向凉亭中的男人,眼稍间风情万种,“师父,长乐来了。”谢霁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切入正题,“等雨停后,你就搬回你的郡主府,那么久了,你的郡主府也应该修葺好了才对。”笑意僵在嘴边的沈听雪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指甲死死掐住掌心才克制住那咆哮而出的质问,放大的眼睛外层晕出一片微红,“是师母不高兴长乐住在府上吗?还是长乐做错了什么事,惹了师父不高兴,所以师父才要赶走长乐。”谢霁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少女身上,又一次问起了那个问题,“你真的是长乐吗?”
上次她虽说出了自己和长乐相处的过往,可他的理智又在告诉他,她不是长乐。
原先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是为了更好找出证据,只是在她回到府上后就开始闭门不出,以至于他安排的人根本无从下手。那么,不如让人离开谢府试一下。
不明白他为什么又问起此事的沈听雪心中涌现不安,睫毛一颤,盈盈泪珠落下,“师父难道还是不信长乐吗?”
她对镜子练习过很多次,知道她以什么姿态落泪最美,也最惹人心生怜惜,她也不信男人在面对美人落泪时会像根木头那样无动于衷。谢霁没有理会她的狡辩,而是再度扔下一枚重磅,“云家人是你安排的吧。”
指尖蜷缩的沈听雪不明白他究竞查到了什么,只知道有些事她一旦承认就忘了,连眼泪都忘了继续挤出来,“怎么可能,长乐之前根本没有认识过那些人。”
“师父,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长乐的坏话。可是长乐是个什么样的人,师父不是再清楚不过吗。”
“如果你想要长乐搬走,师父直说便可,长乐又不是那等胡搅蛮缠非得要留下来的人。"沈听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暴露了,她是很想继续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他明显对自己防备着。
要是继续留下来,只怕会适得其反,还不如以退为进。刚泡完热水澡出来的姜芜就听到,沈听雪搬出去的消息。姜芜忽然回想起了,先前在衙门时看见她的那个充满恶意的眼色,会不会云家人的到来和她有关?
她顾不上没有擦干的头发来到书架旁翻找,随后从里面抽出一本书,翻开书后里面有一张只有她自己看得懂的潦草图。图里画的是在梦里所有发生过的事件,因为她担心自己记性不好会忘记,从而选择画了下来。
梦里的沈听雪算不上完全无辜,因为她的死她在里面有着间接性,甚至是推波助澜的作用。
姜芜一直不明白,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为什么她非得要喜欢上她的师父,还是一个有了妻子的师父。还在他没有和离时就和他勾搭在一起,还多次当着她这个妻子的面做尽暖昧。
也不明白,为什么她能信手拈来那么多风格完全不同的诗词。姜芜想到自己要做的事会有些不道德,难免心虚。但是又想到她都间接害了自己那么多次,她就只是把她在梦里作的那些诗提前写下来而已。反正她会的诗那么多,还是大燕远近闻名的才女,少了这几首,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吧。
何况这些诗她也没有打算自用,只是,让它们比从她口中作出来,要先一步流传出去而已。
从外面回来的玉漱见夫人头发都没有擦,就趴在桌边写东西,难免好奇的问上一句:“夫人,你在写什么啊?”
担心她会偷看的姜芜紧张地扯过一旁的字帖遮住:“我想起来太久没有练字了,手有些生就过来练下。”
随后又难掩尴尬道:“你知道的,夫君夜里总会抽查我白天的课业完成了没有。”
玉漱立马可怜起夫人了,不说每天要写那么多作业,夜里还要被大人打手心,白天天没亮就要被大人拉去锻炼。
要是换成她,这种苦日子她是一天都过不下去。还不知道被同情上了的姜芜正循着记忆,将那些诗一字一字的默出来,好在现在识字了,那些诗词什么的也没有忘得太过分。就是不知道沈听雪,会不会喜欢她送的这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