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滚动间,刚要吐出“无妨。"他的小妻子已经抱着软枕睡在了外侧,伸手拍了拍另一侧的枕头,“夫君,有些困了,我们睡觉吧。”“你先睡,我再去拿床新的被子过来。"他说着,就要重新走向衣柜那边,也瞬间让两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手指收紧掐进掌心的姜芜在他就要打开柜子拿新时,急中生智道:“前面的一床被子被我弄湿了,夫君和我盖一床被子就好。”谢霁没有说话,就只是转过身,用那双清寒泛冷的墨瞳望着她,显然是要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她怎么拿出合理的解释啊。
实在想不出理由的姜芜在情急之下跳下床,拽过他的袖子就往床边走去,又打了个哈欠逼出一滴困泪,“夫君,我困了,我们睡觉了好不好。还是夫君嫌弃我,都不愿意和我盖一床被子。”
“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只是你盖的那床被子太薄了,夜里温度可能会骤减。“谢霁不动声色地松开她的手,径直往放着被子的衣柜走去,也让姜芜的一颗心心再次提到嗓子眼,急促不安地伸出手就要再次拽过他袖子。“夫君,衣柜里没有被子了。”
男人没有理会妻子的话,只是薄唇轻启,“有没有,我得亲眼看一下才能确认。”
躲在床底下的宋今也虽视野有限,也对姜芜过于着急的态度产生了怀疑。难不成是她在衣柜里藏了什么?
躲在衣柜里的季霄正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扯过一旁的衣服遮住脸,目露狠厉地握住匕首。
要是他等下打开衣柜,他就伪装成刺客冲过去。否则一旦被他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满屋子人各怀心事时,身为所有人视线中心的谢霁在走到衣柜前时又走向了一旁的箱子,打开,从里面抱出一床锦花绸被。“夫人忘了,被子除了衣柜里有,炕柜里也有。”“是,是吗,看我这记性都给忘了。"没想到会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姜芜才惊觉她已出了一身冷汗,有风吹来,后背泛起一层黏糊冷意。已经铺好床的谢霁转过身,一双向来清冷的桃花眼难得染上一抹柔和,“好了,睡吧,你不是说困了吗。”
“对对对,是困了。”
躺下后的谢霁明显感受到身旁人的僵硬,“夫人很紧张,是不习惯吗?”看来还是他太主动,难免吓到她了。
“没有,怎么可能紧张。“身体僵着都不敢乱动的姜芜自是紧张的,毕竞现在床底下藏着个人,衣柜里也藏着个人,别说床上还睡着自己的丈夫。一把扯过被子盖过头的姜芜翻过身侧对他,“夫君,我好困的,我先睡了,晚安。”
谢霁定定地盯着她的后脑勺许久,才缓缓道:"晚安。”本来姜芜以为她在那么惶恐不安的氛围中是不可能睡着的,奇怪的是,她在沾上枕头后没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同一时间,无论是躲在床底下,藏在衣柜里,乃至睡在他枕边的丈夫也先后堕入了梦乡。
姜芜在睡着后,很快就堕入了一个新的梦境。梦外下着大雨,梦里是一片艳阳天。
“贱奴,谁允许你乱动的了,要是让小姐的画出现问题,你也甭想干了。睁开眼后的姜芜发现她正站在一处花团锦瑟的园子里,一只手拿着毛笔,另一只手拿着?白瓷莲花形调色盘?,面前还竖着一个画板,明显是她正在作画。而他面前是端着一盆花供她作画的季霄。
他今日不在是赤着上半身,而是堪堪用了几块麻布拼接而成的衣服遮住那过于健硕的胸膛。
随着他的强烈呼吸,那健硕的胸肌好似快要用力得撑破那薄薄的一层衣物。想到前不久才刚摸过的姜芜手一抖,本就不算多好的画作像是被人扔了块泥巴后成了癞皮狗,看着就有碍观瞻。
小红还在一旁拍着马屁,“小姐画得可真好,特别是最后一笔,简直是神来之笔,原本整体画作应该是偏明艳大气磅礴的,但小姐那一笔给它们加上了独属于秋日萧瑟孤寒的无边寂寥。像是在警醒着我们百花虽好,也要注意百花杀后的孤独萧瑟,莫要因为眼前的美好而忘了残酷的冬日。”“啊?“姜芜被她夸得脸颊通红,“其实我画的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更没有你说的那么深奥。
“小姐!你怎能对自己如此没有自信。“满脸正色的小红嗓音拔高带着不赞同,“小姐您瞧瞧您这笔触之细腻,用色之丰富,立意之深奥,简直连吴道子见了都要甘拜下风啊!”
“要婢子说,整个燕国就没有能比小姐画工更好的人了。”“好了,低调低调。"虽然她夸得很是浮夸,姜芜听着很莫名的羞耻,但更多的还是听得很爽。
因为小红的夸奖,难免让姜芜飘飘然起来了,手心发痒得想要在画上它十八二十张。
不过在她准备继续作画的时候,发现带来的画纸已经用完了,身为狗腿子的小红立马献出计谋,“小姐,要婢子说,都因为那贱奴一直不配合才导致小姐作画不顺利,小姐不若在他的身上作画。”姜芜顿时好奇起来了,“如何在人的身上作画?”“自然是。"小红嘿嘿一笑,笑得猥琐地凑到小姐耳边轻语。<1听得嘴巴微张的姜芜像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就连耳根都烧红了起来,本想说会不会不太好啊。
但话又说回来,她前面摸到的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