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8章
“夫人,你睡了吗?”
伴随着清冷得如山泉流动声响起的,是在半空中炸开的一道惊雷。不是,那么晚了夫君为何还会过来?
难道是要为今日,她打了沈听雪丫鬟一巴掌来对她兴师问罪吗。“嫂嫂,要是我深夜出现在你房间里,表兄会不会误会什么啊。“泫泪欲泣的宋今也没想到那么晚了他还会过来,他本人非但没有身为挖人墙角的小三心态,反而是口口上浇油的把事儿给闹得更大。
“要不,我现在去和表兄解释,我想表兄肯定会理解的。”“闭嘴。“姜芜一听到他说话,脑瓜子就突突的疼。呵,什么能理解,要是真让夫君看见她屋里头有其他男人,他们不一定有事,但她一定会被扣上个水性杨花的罪名,而后被拉去浸猪笼。要知道这个世道对男人永远都是宽容的,对女人是苛刻得要用尺来丈量。“夫人,你睡了吗?"门外的谢霁没有得到回应后并未离开,反倒是再次出尸□。
“还没,夫君你等下。”
在门快要被推开时,急得鬓角都冒出冷汗的姜芜在屋内扫了一圈,随后一咬牙地把人推到室内的床底下,“你给我躲床底下去。”衣柜里藏着季霄,其他地方根本没有能藏人的位置,唯有床底。俗话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吗。
被推着往床底塞的宋今也脸色难看,嘴上还善解人意的说着,“嫂嫂,只要我和表兄解释清楚,我想表兄应该会理解的。”姜芜见他死到临头了还不死心,恐怕是存着要陷害她的毒计,自己又怎能真的如他所愿,干脆两手一摊,就那么笑着望他,“好啊,要是等下你被他发现了,我就说是你半夜突然来我房间,然后你说冷,说你衣服湿了让我找你表兄的衣服给你穿。”
“反正你也说了,只要你解释清楚,你表兄肯定能谅解的。“这些事单独一件拎出来都无罪,若组合在一起。
深夜,暴雨,外男,湿身。
刹那间,宋今也嘴角的笑僵住了。
因为他真的不敢让表兄发现他半夜出现在她的房间里,要知道不久前表兄才刚派人敲打了他今天私自进入后院一事。要是再让他发现自己深夜来了表嫂的房间,哪怕他爱的人并非是眼前的女人,她现在也占着他夫人的位置。是男人,又岂允许后院起火,染指他女人的人还是自己好心让其借住在家的表弟。2
想明白后的宋今也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窜起,随后游走于四肢百骸,冷得他牙齿齐打颤。
要知道表兄平日里对他看着友好,但不到而立之年就能坐到一国之宰的人,又岂是没有手段的泛泛之辈。
他想要自己消失,就和捏死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就连他家族都不敢提出任何质疑。
这一次不用姜芜再劝,冷汗浸透外衫的宋今也已是脸色惨白地钻了进去。至于另一个,姜芜想,他应该不会蠢得跑出来才对。确定没有异常后,紧张得手心沁出薄汗的姜芜立刻小跑过去开门,跑过去开门前扫见宋今也先前换下的衣服,嫌弃地捡起来就往床底塞/去。确定没有其它问题后,才重新小跑去开门。“夫君,您来了。”
躲在衣柜里的季霄听到她喊的那声,软糯又娇憨香甜的“夫君”,酥了半边身子后下意识就要应声,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蠢事后迅速捂住嘴。心里更是泛起吃味,等他出来后定要让她喊自己一声夫君听听。不对,得喊三声,剩下两声算利息。
手持青竹白绸伞收伞的谢霁踏进屋内,即使过来的时候打了伞,衣摆袖口处仍被雨水溅湿了几处。
他问,“那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姜芜侧过身让他进来,随口扯了理由,“外面下雨还打雷,我有些睡不着吗。”
把伞放在门外的谢霁并不否认,“看来这雨确实大,连屋里都漏水了。”“啊?"脑子宕住的姜芜木愣愣地顺着他的目光移过去,只见干净的地板上突兀地多出了两滩水。
那两滩水的位置,正对应着先前宋今也,季霄二人所站的位置。一张脸迅速涨红的姜芜尴尬得就想要扑上去以身挡住那两滩水,事实上是低着头不敢看他,两只手快要搅成麻花,才结结巴巴道:“是我前面喝水的时候不小心弄洒了而已。”
“哦,是吗?"男人一向偏冷的声线,于深夜暴雨中听来更像是击玉般冰冷。“没错。"此时的姜芜理不直气也壮。
“夫人喝水的时候确实得要慢些才行,要不然怎么会连衣服湿了都没有注忌。
他说完,姜芜才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凉意,低下头,因她夏日喜贪凉只在肚兜外面穿了件外衫,如今月色外衫被水打湿,正直白地显出肚兜的颜色。是盈盈粉,绣着银线桃花的。
一股热气直冲脑门的姜芜迅速用手捂住胸口地转过身,脚趾头尴尬得直扣地,“我这不是正准备换衣服吗,结果你就来了。”想着他那么晚还过来,姜芜鬼使神差中问了一句:“夫君今晚上是要在我这里睡吗?”
耳根泛红的谢霁并不否认,而是转过身握拳置于唇边轻咳一声,“天冷,夫人还是快些去换好衣服,以免着凉。”
说到换衣服,头皮一阵发麻的姜芜就想到了藏在衣柜里的季霄,她要是不换,不正明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