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是他露出的那截看似清冷又易折的清癯腕骨,像是不敢去想,那样一个克己复礼的古板老男人会叼着戒指,在她身上处处游走,引起一片颤栗的模样。
谢霁修长的骨指拿起那枚戒指,并未如沈听雪所期许的戴上,而是重新放入盒中合上,“礼物为师很喜欢,有心了。”
“师父说喜欢,为何不戴上试试?”沈听雪不满意挽着他手臂撒娇,“师父连试一下都不愿,我又怎知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为何郡主执意让我夫君戴那枚叫戒指之物,是有何特殊含义吗?”姜芜疑惑的声音斜插入内,连车厢内都安静了几分。
沈听雪从挽着师父的手臂里抬起头,带着对她的厌恶和轻藐,“哪里有什么特殊含义,只是我想要看师父戴上是否合适,仅此而已。”
而后又懊悔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娇憨十足的吐了吐舌,“姜姐姐,我忘记给你带礼物了,也怪师父都没有提醒我,你应该不会生我气讨厌我吧。”
“不会。”姜芜知道她不会给自己送礼,不过见她没有再缠着让他戴上那枚戒指,倒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那口气叹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指尖收紧的想到。
她为什么要阻止啊?本来他们二人就相互有情,只是碍于师徒情分不敢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收到心上人亲手做的戒指指不定有多高兴,推拒不戴是无非是担心压不住对她的感情,她在里面乱插什么手。
晦气。
随着马车停下,沈听雪依依不舍的离开,“师父,我先回去了,待明日雪儿再来拜访你。”
沈听雪虽走了,可她身上留下的馥郁香气还在。
就像姜芜知道,无论她在怎么阻止,他们最后仍会在一起。
随着马车再次行驶,姜芜的视线开始时不时往装着戒指的那个盒子瞥去。
“你喜欢?”手持书卷的谢霁放下手,似随口一问。
“没有,就只是第一次见到戒指这种东西,感觉很稀奇。”主要是她那么光明正大的当着自己这个妻子的面送给她的丈夫,难道她不觉得羞耻吗?
还是说,那个世界的人都没有所谓的羞耻心?
谢霁以为她是喜欢,沉吟后说道:“你若喜欢,明日我让人送枚给你。”
姜芜还没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原本行驶中的马车突然停下,御者的声音从外传来,“大人,到了。”
“不是要回府吗?”掀帘走出的姜芜注意到,马车并非是停在府邸门口。
“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