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胤初想出讨石蕴容欢心的好方法,
底下一直查案的人便顺着石蕴容暗中递过去的线索查到了花房上,
进而查到了背后的李侧福晋,
消息很快送到了胤初的书案前。
胤初捏着那叠由何玉柱和程嬷嬷共同呈上、证据确凿的供词,脸色铁青,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每一步都像是踩着火药,直冲大李氏所居的潇湘苑,
守门的太监见他这般模样,吓得魂飞魄散,连通报都忘了,直接被胤初一脚踹开房门。
房内,
大李氏正心神不宁地对着一盆兰花发呆,听到动静惊得站起身,
一见是胤初满面寒霜地闯进来,手中还拿着类似文书的东西,她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强扯出一抹温婉的笑容迎上去,
“太子爷您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传一声,妾身好……”
“闭嘴!”
胤初根本不容她说完,猛地将手中那叠供词狠狠摔在她脸上。
纸张劈头盖脸地砸来,打得大李氏脸生疼,也打碎了她强装的笑容。
“毒妇!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胤初指着散落一地的供词,
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买通花房奴才,在墨兰根茎下药,毒害皇嗣,你好狠毒的心肠,好周密的手段。”
大李氏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眼神慌乱地扫过地上的纸页,
看到了“春菱”、“其弟”、“药粉”、“墨兰”等字眼,她知道,
事发了!
她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太子爷!冤枉啊!妾身怎么会、怎么会做这种事!定是有人陷害妾身!太子爷明察啊!”“陷害?”
胤初猛地俯身,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目光如刀似剑,几乎要将她凌迟,
“人证物证俱在,花房奴才的供词,药粉的来源,银钱往来……桩桩件件都指向你,你还敢狡辩?”他看着眼前这张以往疼爱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脸,此刻只觉得无比恶心和愤怒,
“孤真是瞎了眼,从前竟没看出你是这般蛇蝎心肠,说!你为何要这么做?小李氏哪里碍着你了?嗯?”
下巴被捏得生疼,
对上胤初那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大李氏知道再也瞒不住了,
长期的压抑、失子的痛苦、争宠无望的怨恨,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垮了她的理智,她忽然不再哭了,
反而发出一声凄厉又怨毒的笑声,眼神变得疯狂而扭曲,
“为什么?太子爷您问我为什么?”
她猛地挥开胤初的手,指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声音尖利刺耳,
“我的小阿哥呢?您因为那点的罪名,就狠心把他从我身边夺走,抱去了前院,我连见一面都难!”她哭喊着,眼泪混着不甘和愤恨汹涌而出,
“那是我的命根子啊!您就这么夺走了,我求过您多少次?您可曾心软过一分?没有!您眼里只有您的规矩,只有太子妃!”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我失了孩子,孤苦伶仃,那个小李氏,那个装模作样的贱人!她就能怀上孩子?她凭什么就能有孕?不过是学着我装温婉,扮可怜,凭什么她就能有孩子?!”
她像是疯魔了一般,眼神涣散又充满了恶毒,
“我的孩子回不来,别人也别想生!谁都别想生!尤其是她!我就是要让她也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这番歇斯底里的自白,将她内心所有阴暗的嫉妒和扭曲的恨意暴露无遗。
胤初被她这番话震得后退了一步,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妇的女人,
很难再将她与从前那个温婉柔顺的爱妾联系在一起,
“所以你就因此去害另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还意图陷害太子妃?”
“小阿哥被抱去前院,是因为你心思不正,利用幼子争宠!与旁人何干?与太子妃何干?与小李氏何干?你这毒妇,自己心术不正,竟还要拉上无辜皇嗣陪葬!”
他看着她那副毫不悔改、只有怨毒的模样,最后一丝耐心也耗尽,
“李佳氏,”
胤初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你戕害皇嗣,心思恶毒,不堪为人母,更不配为宗室妇,即日起,褫夺侧福晋位份,废为庶人,打入冷宫,非死不得出!”
“不一!”
大李氏发出绝望的尖叫,扑上来想抱住胤初的腿求饶,却被胤初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
“至于小阿哥,”
胤初看着她瞬间灰败绝望的脸,冷酷地补充道,
“你永生永世,都别再想见了,孤会告诉他,他的生母,早已死了。”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道惊雷,彻底将大李氏劈垮在地,
她瘫软在地上,目光呆滞,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胤初不再看她,
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转身大步离去,留下潇湘苑内一片死寂和彻底崩溃的大李氏。
院外的阳光明媚,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