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叫你也不应。”
晚膳时,荷将她扯了扯,
“今日出城拜神仙,将魂儿留在司空观了?”季胥捧手道:“实是在苦恼一件事,我原只是个灶下厨,粗手笨脚的,恐怕不能随侍二爷进炼丹楼。”
此话一出,莼、荷、苻三人都跃跃欲试,二爷道:“你都能将紫姑请来哄我,还有什么是不能的。”这话一出,莼悄悄的看了眼季胥,低头不言了。二爷意思是次日仍要季胥跟去炼丹楼服侍,主意不改。一方面是因没见到田氏而不安,一方面是赖夫人从前劝诫的话犹在耳边。炼丹楼于季胥,许是弄清始末的地方,又像是龙潭虎穴,进了难免越陷越深了,来日脱身离府反而更难了。
一早,荐她们三个大丫头捧了热水漱盂等物进内伺候洗漱时,见她还躺在榻上。
行没好气的道:
“知道自己要进炼丹楼了,就托大了?也不看看二爷都醒了,你还死睡呢!”
天光朦胧,二爷这会子已经坐在床边了,也盯住了那榻上隆起的被团,不知在想什么。
“看我不将这懒骨头揪起来,哟,脸怎么烫成这样。”荐见她一动不动的,过去将她被子一掀,却摸到她双颊滚热,将她摇醒了,见她迷迷糊糊的睁了眼,说道:
“亏你还是个伺候人的,自己病了怎么也不知道呢?”“不能在这躺着了,过了病气给二爷,荷,扶她回自己房中歇息。”莼说着一道来搀扶,只见季胥身子都软绵绵没什么劲,夹袄还是苻给披上的,下榻也只是将鞋极拉着走。
少时,二爷命人将医官请来了,医官切脉捻须道:“脉象紧绷,舌红苔黄,此乃内火燥热,近日可有受风寒?”荷道:“她昨儿出城了,回来鞋袜都湿透了,许是那下冻着了。”“是了,外感风寒,内火淤心,才会这样的寒热反复,精神不爽,过后还会大吐,我开一剂龙胆汤,七日煎之服用,将汗发出来,再加静心修养,不可劳累,便能见好了。"医官道。
“医官留步,到花厅吃盏茶,我们二爷回来了还有话要问。”荷留了医官,后来二爷自炼丹楼回来,医官在他面前回了话。“二爷要来这处。”
听着是莼的声音,她先来了这处,命青、荷二人将东西拾掇好,又打发人将屋子掸扫一番。
季胥只觉眼前晃来晃去的人,后来抬进来个烧炭的温炉到屋中间,炉边再搬进来一张玉石榻,抱来锦褥铺上,另设了凭几。这榻和床之间,尤其还隔了道屏风。
莼指挥着她们摆放,说道:
“别过了病气给二爷。”
布置好,莼跟在二爷后头进来了。
“你只管躺着。”
见屏风后的影子折腾着要起来,二爷道,莼伺候他在榻上坐了。“龙胆汤可服下了?”
听二爷这样问,莼道:“才刚让小丫头子煎给她吃了,你感觉怎么样?”后头又隔着屏风问季胥。
季胥道:“喝下去身上热热的,似在发汗,只是骨头还是懒懒的,怕是不好伺候二爷了。”
莼道:“哪里就缺你这个人了,好生将养着,外头有我们呢。”二爷令道:“龙胆汤味苦,你去屋里,将那碟梅子蜜饯拿来给她,吃药时压一压。”
莼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了一下,依言去了,这一走,屋子里就剩二爷和季胥了。
能看见二爷站起来的影子,在那用火筋给拨了拨炭,反倒弄熄了。这屋子更冷了,季胥只能越发的缩紧在被子里,道:“你又不会,放下罢。”
二爷低头默住片刻,说道:“病好了,你依旧躲不过。”季胥听说,便知他猜着了,自己寒热交加,皆因昨夜到雪地里冻了一回,只当他睡熟了并不省事的。
不过这会儿仍旧强着不去,说:“我听说炼丹楼里头规矩多,不愿去那样的地方,二爷何不另选其人。”
“若我说,里头有你想见的人呢?"二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