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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章(1 / 2)

第92章第92章

金氏舍不得钱,拉上两个女儿骂骂咧咧走开了,沿路找到一家小驿站。驿吏收了她们三人九十钱,也不引路,将手一指,“走到底,最头上那间房。”

院内泥淖不堪,混着牛厩的粪味,伴着泥腥,气味浑浊。走到头,那间房连地上也坐满了抱着包袱的行人,足足得有十几二十人,有的打盹儿,有的望着门外不知何时放晴的雨天,也有的看了两眼她们。季元一时不肯进去,“里头还有男子,可怎么住人呢。”金氏已是挤到最里头,那是泥砌的一个大通铺,从东墙抵到西墙,铺上坐住不少人。

金氏让人家让让,给角落腾出点位置,招手催她俩进去。季元拧着眉,不得已进了气味混杂的里头,金氏稍微的用巾子掸了掸铺上的灰,不过上头的包浆也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她坐在外头,隔住旁边的汉子,让两个女儿到时候睡靠墙的那侧,说道:“人是多了点,可省了多少钱,我说那逆旅店大欺客,出了他家还住不成了?”

季元道:“阿母这一路也太俭省了,那逆旅,咱又不是住不起,不是还有银……

季止用力碰了下她,暗示她收住嘴,一看周围已有几双视线向她们看了,一时不再多言。

母女仨轮流去茅房,将身上的湿衣换了下来,嚼了点干粮打点肚子,两个小女娘先睡下了。

后来天色渐晚,金氏也撑不住,将包袱抱在怀里,侧着睡着了。季胥她们离家前,便听说大房的金氏在卖那二十亩地,现在这处遇见母女仨,想必田已经卖出去了。

“也不知那季虎孩在何处?"季凤嘀咕了一句,同样也想,阿母现在何处,那处是不是也在下雨。

这雨到次日也不见停,金氏在河沿问那些列肆,可要做活儿的雇工,挣点钱也好贴补滞留在彭城的住宿钱,只是都不要她这样临时的。她听说泗水桥上在捞鼎,因水位上涨,连着捞了这些日子,还没出水,官府出钱召集四方力士。

金氏走到这附近,也想去碰碰运气。

“周鼎出水了!”

“周鼎出水了!”

只听河畔那处的百姓奔走相告,那表情却如临大敌,金氏倒觉奇了,连她这乡野妇人也知道,周鼎出水象征祥瑞,拉住一人问缘故。那人道:“鼎上为八字篆文:龙生九子,幼子为赝。”“前儿水里现身的,定是龙的第九子螭吻,能作浪降雨的那个,想必是不想令这鼎出世,那日才拍断绳索!”

“难怪下了这些日子的雨,此乃螭吻现身了啊!”没成想鼎上铭文不曾告示祥瑞,是这样一句话,百姓们都怕那水中螭吻报复,一时散开了。

彭城令好容易将这周鼎捞出来,原本想运至长安,献给君王,却被鼎上八字铭文给震住了,当今圣上正是先帝的幼子,幼子为赝,幼子为赝……口内念一遍,浑身冷汗。

偏偏泗水有周鼎现世的消息,数日前就八百里加急传至长安了,他若不将鼎献上,圣上发问,若献上,恐招雷霆之怒,一时不知作何打算。金氏败兴返回驿站,门口被一冒撞的小子迎面撞在胸口,那小子也不停,闷头向外。

“爱呦,没长眼的小兔崽子!"揉着骂道。“抓贼,阿母!那贼偷了我们的包袱!”

追出来的季止远远的指道,地上苔滑,差点跌了一跤。“要你们做什么用,连个包袱也看不住!”金氏一听,骂骂咧咧的追着跑出去。

季胥正在河岸边买鱼干,因着周鼎上那句不详的铭文,泗水里的鱼货都滞销了,不少百姓嫌晦气,一时不买这日几日捞上来的新鲜鱼货。到底鱼干经的住放,价钱降的不多,但也是这些日子的最低价了,季胥用十两银,买了十大袋口的小鱼干,不能令雨淋湿了,是放在牛车上,用油布盖住,拉回逆旅的。

这雨下的越发诡谲,狂风大作,雷声隆隆的,街上百姓见这天色,越发传言说这场雨是螭吻在作怪,如今周鼎出水,那句铭文现世,螭吻动怒了。“抓贼了!抓住那偷包袱的小贼子!”

只听前方叫喊,一年轻小子,怀抱一只酱色包袱,人群里泥鳅似的乱钻,浑身淋的狼狈,格外显眼。

众人都喝声喊打喊拿,他从空档里浑钻出来,一下冲到季胥牛车前了。这牛跟着走了这么远的路,颇通人性,加上被那小贼一惊,蹬了蹄子向他顶去。

那小贼吓的一滚,被街上的百姓围住不让走。“青天白日你敢偷东西!”

“拿他去官府!”

只见人群里冲出个妇人,连鞋也跑掉了,两脚脏泥,她一个巴掌打的那小子一个趣趄,一把夺过那包袱,

“小杂种,看我不剁了你的手脚!”

那苦主竟是金氏,不过季胥也没功夫多留了,她车上的鱼干就是有油布盖着防水,也是有限的,得尽快回逆旅卸下来,便向人借过,从边上走开了,不知后来怎么个处置。

好在次日老天放晴了。

“总算晴了,谁有那些钱再住下去。”

季凤抱着包袱道,她们驾牛车从逆旅去了附近的津渡口,背后靠着袋鱼干,颠簸中还能闻到一股子鱼香味。

总算要离开彭城,向荥阳去了,三人心情都跟着这天气明媚了。“不成,你们整车的东西,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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