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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1 / 3)

第54章第54章

只见垣墙围绕出方正的格局,漆门高大,大隶横题“东市门"三个大字。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看来这就是那最近的市门了。这市门每日晨夕按时开关,门柱旁还有看守的市门卒,两个抱手,在聊闲天J儿。

她们随了人流进去,两个妹妹看呆了眼。

只见里头列肆林立,有酒肆、肉肆、书肆、布革肆、愤肆、食肆、牛……甚至住宿的宿肆,应有尽有,南北两侧足足有七排的肆,规模比乡市大的多,店肆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每排列肆之间还有长廊相连,即使雨天来逛,也能不被淋着。“椒酒、柏酒!买一赠一了!”

“屠苏酒,看看咯!”

这儿元日的习俗,有条件的,会和亲朋聚饮椒柏酒,食胶牙砀,眼下已经腊月了,酒肆也做起促销了。

“阿姊,那有卖胶牙砀的!”

季珠小手指着角落一家小肆道,只见那孩童,正踮着脚,从老媪那接了根小棍子沾着的胶牙砀,伸着舌头舔。

胶牙砀是种麦芽做的饴糖,因吃起来会胶黏牙齿,,故而称作胶牙砀。也就县里有卖的,因麦子价钱高,就小拇指大一块,得卖七个钱。“阿姊别买,啧啧,金子做的贵成这样,都能买半斤肉了。“季凤一听价钱,扳了季胥到旁边道。

季珠虽馋甜食,一听这样贵,也懂事的不说想吃,只是走时还是有些眼巴巴的。

季胥便道:“来都来了,买一个尝尝,也不枉走了三十里远路。”说罢做主给她们一人买了一块,她因不好甜的,便给自己买了块豆糕吃。季凤肉疼这东西贵,吃的越发珍惜,不舍得嚼完了,只慢慢舔着甜味,“阿姊要不要舔一口?”

举着那口水亮晶晶的胶牙砀来,季胥摇头,让她们自个儿吃去,将钱给了老媪,打听道:

“婆婆你这糕做的真好,在市里有年头了罢?”“是咧,别看我这店面小,到底是自家的店肆,做了大半辈子了。“因粮价的事,周边都倒了几间店肆,她倒熬过来了。“跟您老人家打听个事,这店肆若是租的来,大约是何价钱?”像这县里,俱是一间间的列肆,那小贩、摆摊儿的散户是见不着的,那些市门卒、市吏会驱赶小贩,不许他们在这串走着卖。须得有店肆,方能坐贾卖货,譬如这家卖砀卖糕的,再偏僻的位置,到底也是家小肆。

而这些店肆的持有者,必须是“市籍”身份,也就是说,拥有市籍的,才能有店,方能坐店经营。

然而,士农工商,这四民,要属市籍身份的商贾地位最低,完全不如普通的编户齐民。

譬如,规定“有市籍不得宦”,是说市籍之人不能为官。甚至祖父母、父母,三代内有过市籍身份,都不能为官,且一旦入市籍,父承子继,不能变更。

遇上哪里兴土木,修城建陵,官府征调艰苦的劳役,市籍身份的人首当其冲。

且市籍商贾,除了有每年的赋税,做生意要交的市税,有时经过关隘,那货物纳的关税,要比普通人重的多,这便是"重租税以困辱之”。这些人和农民相比,哪怕有钱,社会地位也要低的多。当然,这些规定,也衍生出许多对策,譬如有那富贵之家,自己不入市籍,但要盈利,就会让下人持有那店肆;

又或者,有些编户齐名,会去赁人家的店来做生意,仍维持着自己的原籍。季胥所想,便是后者,一则,能维持现籍;二则,她哪里买的起一间店肆,也只能想想租赁的法子。

老媪做成桩生意,也就好心情的和她磕闲天儿,“那近市门的好地段,又宽敞亮堂的,一个月得八、九千钱,像我这样在里头不起眼的,店肆狭小的,约莫二千钱罢,瞧瞧,那便有一家能赁的,紧闭着门的那家,他家原是开小食肆的,因白面涨价,做不下去了,便说要赁给旁人,直到现在也还没赁成哪。”季胥全身就一千个钱,赁不起,不过今日她就是来探个环境的,别说赁一间肆的钱,便是所卖之物,也还得斟酌清楚。毕竟如今,面粉的价钱降的缓慢,还在高位上,若要租肆,算了赁金,成本更多了,面食生意越发不划算了。

边吃边逛着,果不其然,那西向的垣墙,还有一扇“西市门”,进出有人。“女娘,买些桃鱼符、射魅,除日挂着,辟邪除凶。”一形容不起眼的男子,凑到她身旁道。

冷不防的唬了季胥一跳。

“我这处胡头也有,买回家去辟邪,最好不过,你去街上看看,可多人家都挂着咧。”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个桃木刻的胡头来,牛鼻子,带着獠牙,上面朱、黑、白三色绘着夸张又对称的纹路,和蜡八祭时田啬夫戴的有些相似。“好巧的手艺,我再看看你的桃鱼符。"季胥接过胡头,有意问道。那货郎一听有生意做,回头盯了眼市吏的方向,将背篓调过来胸前背,露出里头卖的东西。

季胥便明白了,这市里竞也有货郎偷偷的蹿走散卖,不过要避着那些穿皂服的市吏。

“凤妹和小珠说,哪个好?"季胥左右手,各一胡头、桃鱼符。两人都指那胡头,“这个可怖。”

季胥便花几个钱,买了个,也不枉得来一重要信息,回去挂在门头还能应景,图个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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