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着,今日见你夫妻二人恩爱和睦,本宫与陛下也就放心了。”说罢抬眼示意身边的大宫女,将备好的贺礼取出来送给她,“这对赤金点翠花簪,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还望你与雪摧互敬互爱,琴瑟和鸣。”池萤赶忙起身,“多谢皇后娘娘,妾身谨记。”自进殿以来,池萤谨守规矩,一直未敢直视天颜,也是此时才敢抬眼。陛下和皇后,与她想象中略有不同。
永成帝威严英挺,不惑之年却依旧容光焕发,帝王威仪尽显,甚至比实际年岁还要年轻许多。
皇后面目温婉端庄,可许是常年操劳后宫诸事的缘故,身形略显清瘦,眉眼间也似笼着层淡淡愁云。
想起那离魂丹的来历,池萤不敢多瞧,只一眼便恭谨地垂下眼眸。永成帝转而看向晏雪摧,“听闻你前些日子受了伤,可都痊愈了?”晏雪摧:“劳父皇挂心,已无大碍了。”
他瞒下庄妃癔症伤人的事实,永成帝自然只会往他几个儿子身上想。皇子间多年来明争暗斗,永成帝心知肚明,偏偏几人行事足够谨慎,暗中谋害兄弟也不会蠢到留下痕迹。
永成帝斟酌片刻道:“容朕想一想,过几日对你另有安排。”晏雪摧颔首:“是。”
永成帝又问:“你母妃近日如何?”
晏雪摧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还是老样子,神志不太清醒。”永成帝叹口气:“这么多年,她还是走不出来。”庄妃为他孕育两子,永成帝待她原也情深意重,后来长子亡故,永成帝体谅她心中苦痛,也颇为怜惜。她癔症发作,屡屡出言无状,触犯天颜,永成帝也不欲与之计较,依旧请最好的太医为她医治。只是庄妃过度沉陷于丧子之痛,日日疯癫,误将他视作残害长子的仇人,指着他鼻子痛骂,甚至意图行刺,诸般种种,永成帝如何能忍?<1帝王威严不容侵犯,可终究顾念她丧子之痛,人又孱弱多病,恩赐她出宫将养,言语间也提醒昭王,不可容她在外疯话连篇,否则绝不轻饶。如此五年过去,庄妃多年未出府门,永成帝也再没有召见她。晏雪摧有意说道:“母妃清醒时,也会悔恨自己的过错,时常诵经念佛,为父皇祈福祷告。”
永成帝沉默片刻道:“待她身子好转,朕会去看她。”晏雪摧颔首:“多谢父皇。”
皇后亦在此时开口:“你母妃身子虚弱,精神耗损,也莫要让她太过劳累,拜佛重在心诚,陛下自能感受到她的心意,不必非得强撑病体,跪坐佛前。永成帝:“皇后所言极是,她这身子还是多加休息才是。”晏雪摧不动声色地弯唇:“是。”
池萤心中却愈发疑惑了,皇后既有心毒害庄妃,今日又何故说出这番话呢?思忖间,殿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池萤朝外看去,便见一名金钗粉裙的娇俏女子提着裙摆步入殿中,先是向帝后请安,又转向昭王与她,嗓音又娇又脆:“玉熙见过昭王兄,问皇嫂安。”
池萤心下了然,原来是玉熙公主,忙躬身回礼。玉熙公主细细打量她,不禁眼前一亮:“皇嫂容貌出众,与昭王兄果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池萤抿唇道:“公主谬赞了。"便让香琴将提前备好的见面礼奉上。玉熙公主打开锦盒,见是一整盒硕大罕见的夜明珠,顿时惊喜万分:“多谢皇嫂!我就喜欢这些亮闪闪的东西,往后露华殿夜里再也无需点蜡烛了!”池萤本也是借花献佛,不过看到玉熙公主喜笑颜开的模样,一时颇受感染,“公主喜欢便好。”
皇后与永成帝相视一笑,对他们道:“今日御花园内百花争艳,你们年轻人便一道前往吧,宣王、睿王他们约莫也都到了,颖月也去认认人。”池萤躬身应下,三人从殿中告退。
昭王目不能视,池萤自是搀扶他一起,玉熙公主好热闹,又是个自来熟的,便主动担当他们在宫中的指引,一路说着话,往御花园去。“来之前我还以为皇嫂空有美貌,不是个好相与的,没想到皇嫂如此温柔和善,是我喜欢的!”
池萤面上含笑应和着,纵使习惯了众人见她都说与传言不甚相符,可心底还是隐隐不安,生怕叫有心人听去,心生怀疑,再去查她的底细。好在昭王仍是一副闲庭信步模样,好似并未往心里去。“对了!“玉熙公主又探出头,兴奋地打量他们,“皇兄皇嫂今日是特意穿成这样吗?虽未能亲眼看到你们拜堂,不过你们这一身倒也像极了大婚。”玉熙公主嘴上没个把门,身边的嬷嬷几次挤眉提醒,她都没有瞧见。池萤脸颊泛红,不知如何回应这份热情。
晏雪摧笑道:"玉熙,你皇嫂脸皮薄,禁不住逗弄,说这些她会害羞的。”池萤听出他意有所指,脸更红了。
好在临近御花园,王爷王妃、后宫妃嫔们陆续到来,一路上碰见不少人,玉熙公主也不吝口舌,一一介绍给她认识。池萤先后见了庆王夫妇,又是文嫔与其女纯仪公主,皇后的侄女、尚书府千金,以及睿王夫妇和小世子,池萤见过他们的画像,又有玉熙公主从旁指认,一路施礼、回礼,还算从容有度。
妃嫔和公主贵女们相熟,许多都是连着亲的,三五成群聚在一处说话,池萤是生面孔,初入这样的场合,也不愿意往人堆里挤,只跟在昭王身边。这时候反而昭王是最舒服的,横竖他“目中无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