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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重行行(3)(1 / 3)

第45章行行重行行(3)

德叔没说话,对周围的侍卫使了使眼色,待众人离开,他才开口:“夫人不必忧心,太医已经诊过了,说…”

他犹豫了一下:“说世子爷没什么大碍,就是因为近日舟车劳顿,累着了。孟悬黎在床榻边站了一会儿,默不作声,其实她知道,德叔没说实话,陆观阙也有事瞒着自己。

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忽而很想喊醒他,问问他做了什么,怎么会弄成这幅样子。

但这念头一闪而过。

她终究什么都没问。

因为在她心心里,他这样的行为,无非就是在博取她的同情。她来看他,也只是出于“国公夫人"这个身份,若没有这个身份,她断断不会来看他。

“德叔,"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甚至有些过分冷淡,“照顾好国公爷。德叔头垂得很低,恭敬地回道:“是,夫人放心。”孟悬黎偏过脸,不再去看榻上的人。她转身出门,裙角拂过门槛,沾上了秋夜潮湿的寒气。

她沿着回廊走,步子很快,直到走进自己的屋子,关上门,才稍稍喘过一囗气。

庭院的雨声和榻上的景象都被她隔绝在外。他们现在的相处方式,就像这扇门。打开,可以接纳对方,关闭,可以拒绝对方。但命运总是这么捉弄人,当她打开时,他总不在门外,反之亦然。内室没有点灯,黑沉沉的,像幽暗的海底。孟悬黎也没心思点,叹了口气,摸索着走到床边,脱下外袍,躺在了床上。被褥凉阴阴地压着她,激得她身子蜷缩,幽微颤抖。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可眼前飘拂的,全是陆观阙。他颈侧的红痕,他发干的嘴唇,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像雾气一样,萦绕在她脑海中。

孟悬黎翻了个身,脸朝着纱幔,黑暗里,耳朵变得格外灵敏。庭院雨打芭蕉的声音,雨水滴滴答答落在石阶上的声音,甚至,还有自己心口跳跃的声音。孟悬黎掀开内心一角,这些声音汇拢在一起,扭曲后,变成了陆观阙沉重的呼吸声。

她心心烦意乱,扯过被褥,蒙住头,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他。然而,那一幕并没有消失,反而更清晰了。

她试着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比如广德堂里没有整理完的药材,比如陈先生给的药瓶应该藏在哪里更稳妥。但思绪像落叶,转了一圈,又顽固归根了。夜渐渐深了,雨也小了。

孟悬黎不知道是怎么睡去的,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睡。只是耳边的声音和脑海中的影子渐渐消失了,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让她误以为自己睡去了。#

次日,孟悬黎醒得很晚,日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拉出长长的光影,浮尘在光影里闪烁。

她坐起身,头脑昏沉,还残留着昨夜的光怪陆离。梳洗时,孟悬黎状似无意地问了句:“国公爷可醒了?”

丫鬟低头整理她的衣裳,轻声回话:“回夫人,还没呢。德叔说国公爷夜里睡得不安稳,反反复复发热,至今未醒。”孟悬黎拿着梳子,顿了顿,没再问下去。收拾妥当后,她觉得有些不妥,便打算去书房看一眼。

她穿过抄手游廊,接近书房院门时,忽而看见翠竹林旁边,两个洒扫的小丫鬟凑到一处,神色兴奋,声音极低,似乎在讨论什么。孟悬黎并不打算理会,但一句“赐婚",却让她停下了脚步。她侧首,下意识隐在廊柱后,屏息凝神。

“此事千真万确,外面现在都说咱们夫人死在了燕京,陛下要把郑老将军的女儿指给国公爷。”

“怪不得国公爷前些日子拖着病出门了,可……我们夫人这不是好好回来了?为什么还要指婚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德叔说,让咱们闭紧嘴巴,别瞎打听,所以…”“还是先干活吧。”

言语本身朝向孟悬黎,言语背后的深意裹着她的心。她贴着微凉的廊柱,只觉身子变得好轻,像生命一样,不能承受任何重量。孟悬黎微微叹气,发觉自己以现在的身份,应该愤怒,应该悲伤,甚至痛苦。可奇怪的是,惊讶后,涌上心头的不是这些,而是一种近乎荒诞的轻松。轻松到,她觉得这样“死去”,也挺好的。起码,她不用再担心日后该怎么离开了。

孟悬黎悄无声息地退后几步,转身往回走,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稳,再没有一丝迟疑。

秋日晴空,澄居旁边的银杏树叶簌簌而飞。孟悬黎微微仰脸,看向天空,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脱下了沉重的华服。#

傍晚时分,陆观阙躺在床榻上,缓缓睁开了眼。“陛下,国公爷醒了。"立在一侧的小内官忽而喊道。皇帝起身,懊悔说道:“你可算是醒了,要是再不醒,朕心难安。”陆观阙掀开被褥,不顾阻拦,跪在地上,恭敬行礼:“赐婚之事,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皇帝昨日看见他晕倒,差点吓出心悸。后来得知他当日离宫染上时疫,心脉受损,这才明白其中缘由。

皇帝深深叹气,说了句:“一定要这样吗?”“是。"陆观阙眼神清明,声音锐利。

皇帝将他扶起来,无奈道:“朝堂纷争多,如今若是直接拒绝郑老将军的请求,实属不妥。”

“不如这样,朕退一步,你也退一步。朕明日重新拟个诏书,复你官职,对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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