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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把青梅嗅(2)(1 / 4)

方才陆观阙亲手添了摄魂香,孟悬黎这会儿已经陷入梦乡,无知无觉。

梦里是大海。

天色如墨,她蜷于一叶扁舟,随波逐流,迷失了方向。

霎时,狂浪骤起,波涛冲天,海水不断灌入舟中,浸透了她的衣衫。

孟悬黎舌尖柔滑的很,含着海水,呼吸急促,只得死死攀住那摇摇欲坠的桅杆。

她想睁眼,可眼皮却有千斤重,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恍惚间,一个巨浪打来,舟楫倾覆,她的身子贴着水面,不断下沉,沉入那寂静又漆黑的深海之中。

床榻上,陆观眉目狠戾,唇瓣润泽,整个人像淋了一场热雨,湿漉漉,滴答答,有种说不出的酣畅。

他喉结滚动,将她皱乱的寝衣缓缓剥开,扔在床榻的另一端:“很难受么?”

今夜无月,孟悬黎却似倾泻的月光,莹白皎洁,赤.裸袒露于他眼前。

她喃喃嘤咛:“嗯……”

“乖,救你。”

孟悬黎低吟:“嗯……”

陆观阙只觉血气翻涌,燥热难耐。

他握住她的足踝,放在肩颈处,俯身压下,再度攫取她的柔软唇瓣。

孟悬黎浑不知是生是死,只觉化作一尾鱼,摆动着鱼尾,将海水,幽幽转化为泡沫。

破碎了。

……

……

……

……

……

……

此时,月亮已然出现。

陆观阙眼神暗沉,目光落在她的侧脸,心中有偷窃的紧绷感,也有自作的欢愉感。

他想她醒。

也不想让她醒。

仅仅是这样,就惹得他如此。

若她醒了,又会是什么模样?

陆观阙喉间滚动,似是不知足,又吻了吻她的手指,渐渐地,心里暖融融,软绵绵的。

孟悬黎仿佛感到凉意,努了努鼻尖,侧过身子,又沉睡了过去。

伊人远去,陆观阙唇角还滞留着热液,见她背影,他忽而想问问。

阿黎,我……被你爱了么?

你有感受到我么?

你明白我的苦么?

陆观阙诧异自己会做这样的事。

还是这样卑劣的做。

她已经是他的妻。

他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做?

他摇了摇头。他不敢。他怕。

他怕她受不了,也怕她得知这一切后,离开他。

他像个可怜虫,卑鄙的,祈求般的,索取着她的爱。

不对。

今晚她肯定是爱他的。

即使她沉睡着,挣扎着,模糊着。

她一定是爱他的。

她永远都是对的。

没错。

陆观阙就这样躺着,神情一时扭曲如受酷刑,一时又舒展如登极乐,变幻不定,反复无常。

不知过了多久,他有些冷了,遂起身给她仔细掖好被褥,自己披了件外袍,步子犹豫又坚定,走到了暗室。

那时天色蒙蒙透亮,似乎还缀着几粒星,明灭不定,恍若她那双清澈眼眸。

陆观阙反手将门扉关紧,也一并隔绝了那微弱星光。

他燃起一盏灯,借着那猩红光晕,展开那卷册子,提笔蘸墨,记录今日种种。

“今日晴好,携阿黎身着男装,共往顺和楼观百戏。吾故作心痛之态,引她垂怜,引她主动执手。吾趁势拥之,她莞尔一笑,未推拒。但,无意撞见魏渊那疯癫之人,竟欲强迫于她。吾虽不喜此人,但今日,却从他身上学得些本领……”

“日后行事,须得将阿黎牢牢拘于掌心,令她唯听吾声,唯见吾影,唯念吾魂,唯系吾身,寸步难离。如此,方能绝其疏离之念……”[1]

天色彻底放亮,陆观阙搁下笔,唇瓣轻吻壁上那幅画像,旋即转身,将心中阴翳锁于身后。

刚出来,德叔便急步上前,压低声音:“世子爷,大事不好。四更时,几个身着府中服饰的男子,将苏子胥劫走了。”

陆观阙指尖一颤,声线却平缓:“府上的人?”

“正是。”

“此事倒有趣了。”陆观阙眼眸幽深,唇角冷笑,“德叔,再去查查他的底细。”

“霍源先前不是查过了?”德叔随行身侧,面有疑色。

方才还是晴日,转瞬便黑云密布,似乎要下雨了。

陆观阙驻足,看见低空盘旋的燕雀,淡淡道:“能扮作府中人,且来去自如,只怕是出了内鬼。”

“此事关系重大,你亲自去钱塘一趟,我才心安。”

德叔颔首领命,见他眼下一片乌青,不禁关切:“世子爷昨夜又没睡觉?”

陆观阙略一恍神,低应:“我的身子,我清楚。德叔你去吧。”

巳时三刻,澄居内。

孟悬黎嘤咛了一声,下意识探手去摸软枕,触手一片沁凉,她倏地睁开了双眼。

隔着重纱帐幔,外间天色晦暗如夜,内室也静寂得可怕。

她怎么睡了这么久?

难道是昨夜沐浴,太过惬意所致?

孟悬黎指腹轻按跳动的太阳穴,昨夜梦境碎片渐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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