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颤抖。
陆挚却也忍不住,他低头,咳了一声,却掩不住笑声。何老太:“笑什么,都不准笑!不准笑!”她声音严厉,除了何桂娥真的不敢笑了,其余几人,没一个被唬住。甚至向来听话的陆挚,都背过身,不好让何老太看见他的笑意。云芹抚了下何桂娥肩膀,对何老太耸耸肩。何老太冷哼一声,收了严厉神色,说:“春溪,把东西拿上来。”春婆婆擦擦眼角笑出来的泪,忙说:“是是。”她从旁边架子上,拿下一个红木盒子,“啪嗒”打开,里面是一只水头尚足的翡翠,通体油润,青翠明亮。
这样的翡翠镯子,大户人家许是看不上,在这样的农户家庭里,却极为新鲜罕见。
云芹愣了愣。
陆挚也略有动容,母亲原也有一个,只是前几年给父亲治病,当掉了。何老太叫云芹伸手,她给云芹戴上,动作粗糙,却没有刮到云芹手腕皮肤。翡翠的绿,和云芹腕骨玉质般的莹润,融合在一起,十分漂亮。何老太欣赏了一会儿,赶紧挪开目光,说:“家里每个孙辈都有,也是时候该给你了。”
云芹抬起手晃晃,漂亮的事物,没有人会不喜欢。她弯起眉眼,笑道:“谢谢祖母。”
胡阿婆瞧着这一幕,想到自己被那不肖无赖打跑的儿媳,悄悄抹了下泪。何老太完成心中一件大事,正有些感慨,只听云芹说:“我却没备礼物给祖母,不过”
何老太:“哦?”
云芹往身边一扯,把陆挚拉了过来,陆挚尚且没明白为何,她拍拍他肩膀:“陆挚姑且算是好孙婿,请老太太笑纳。"1场上众人…”
她神情愈认真,众人愈发觉得好笑,好么,一场祖母对孙媳的认同宴,也成孙媳对祖母的认同宴了!
何老太终于忍不住,拍了下大腿:“好你个油嘴滑舌的!”话语再寻不出一丝严厉,可不笑得正欢?
云芹也笑吟吟:“就说满意不吧。”
春婆婆:"顶顶的满意!”
陆挚笑着握住云芹的手,十指微扣,心中暖得发软,却也莫名赧然〕还真像他在“见公婆”。
何老太又想起前头,云芹怕她骂人骂累了,还给她倒茶喝,她这下终于琢磨过来一-原来,当时也如此时,她这是被云芹给哄好了!万没想到,强横地活到这把年纪,她居然也叫一个小辈哄得这么开心!何老太几分别扭,只是,开怀也是真开怀。这日晚上,老太太的笑声,竞也传到其他几个院子。西向院子那边,大舅妈很是惊讶,何二表兄吃着饭,差点噎住,吃了几口水捶胸口,才缓过来:“娘欺,祖母在笑什么!”李茹惠也笑了,她心知老太太心情好,受益的是全家。北院,邓巧君常听何老太敞开声音骂人,笑得这样明朗,却不多见。她抚着日渐鼓起来的肚皮,困惑:“搞什么,何宗远和陆挚中状元啦?”冯婆子酸里酸气:“糊涂老太婆,这是和外孙一家亲亲蜜蜜呢!”实则邓巧君并不在意何老太,只要不是何宗远、陆挚又把何善宝比得一无是处就好。
她缝着小孩穿的袜子,说:“这有什么,你的意思,难不成我的小孩,日后不能和邓家亲亲蜜蜜?"<1
冯婆子:“哎呀,我这多嘴。”
不论各房心思,这顿晚饭,云芹和陆挚也吃得开心,最后,牵着手一起回了东北院。
一眨眼就过了戌时,侧屋里,云芹把何玉娘哄睡了,小声掩门,端着烛台回主屋。
陆挚已批好了学生课业,他坐在榻上,卷着一本书在看。云芹郑重收好翡翠镯子,惦记着今天纠正的错字,眼看笔墨纸砚都备好,便也坐下,端着笔,写了几个“越"字。
看她在模仿自己的字,陆挚探过身来,用指尖点点纸张,说:“得学着写自己的。”
云芹老实说:“我写得不好。”
她有自信能写好,但眼下有待加强。
陆挚:“那我的字,很好看?”
云芹稍稍抬眼。
不知何时,两人坐得很近。
陆挚今天才洗过头发,有一股清香的皂角味。他向来一丝不苟,不像云芹对头发随便挽挽就过,他把全部头发梳在发顶,用布巾绑好。
昏黄的烛光下,他眉骨优越,鼻尖晕开一块阴影,五官十分好看。她目光顿了顿:“好看。”
陆挚却没放过她这一瞬的打量,低低笑了下:“你这句,只夸我的字吗?”他是好看而自知,却不惹人讨厌,春风和煦一般。可云芹心里虽明白,却说不出口,只模棱两可:“唔。”陆挚微微低头,拇指拂过她的脸颊:“你也好看。”云芹长睫颤了一下,又眨眨眼眸。
这次文木花来何家,也夸何家伙食极好,像何家这样,除了早餐,基本每一顿都有肉的,在这几个村里都不常见。
云芹在何家养得双颊丰满,气色丰润,眉眼更添跌丽。陆挚按住她在乱涂的笔,笔掉了,在纸上骨碌滚了一圈。他低头,含住她的唇。
桂花与果香,在他们的吻中交替,云芹抓住他的衣襟,吻着吻着,竞有一瞬,忘了如何呼吸般,气息变得短促。
忽的,陆挚吹灭蜡烛,一手揽着她的背,一手穿过她膝盖窝,将人横抱起来。
云芹紧张得把他衣襟都抓皱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