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太可十分了解她,道:“一看就不是她给的。”何玉娘说了两个字:“云芹!”
何老太剥了一个给何玉娘,没说什么。
春婆婆瞧了眼何老太,故意装作惊讶:“云芹偷拿了邓三的?”下一刻,何老太严肃沉声:“怎么可能,她是那种品性的吗?”春婆婆偷笑:“对,对,不可能。”
何老太:“我没有夸她,只是实事求是。”春婆婆:“是是。”
春婆婆其实最能体会,以前没得对比,就不觉得如何,如今方知,老太太这些个孙媳妇里,最实在的,只有云芹。
何老太吃了两个板栗,陆挚从外头回来了。他来屋里问安,又说,汪县令请他,他打算赴约。官府要起钱来,什么名目都有的,何老太皱眉:“没明说是什么事,就不要去了。”
陆挚吃了口热茶,说:“大人请到这,于情于理,都推拒不得。”民不与官斗,哪能说不去就不去呢。
况且,何老太这才反应过来,陆挚早就能独当一面了。她只好说:“若有不妥,你要谨慎。”
陆挚:“孙儿会的。”
何老太分了两个板栗给陆挚,说:“不知你媳妇哪儿弄来的板栗,孝敬到我这了。”
陆挚想到云芹,眉宇一松:“等我回去问问她。”这话里的重点,倒不是“问",而是“回去”。回到东北屋,陆挚方见云芹,她就拉过他的手,语气神秘:“今晚有好东西。”
其实陆挚已经知道了,是板栗。
他由着她拉着自己大手,手指轻勾住她的手,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好奇问:“什么好东西?”
云芹“哼哼”笑了一下:“你怎么这么一会儿也等不得。”陆挚:“嗯,等不得。”
云芹拉着他走快了,他们到了厨房,灶上盖着一个木锅盖。她打开锅盖,果然,一堆金灿灿的板栗,在灶上热着,香味和水汽扑鼻。她仰起脸,道:“看,厨房油水。"<1
几十个板栗的油水…这是陆挚没料到的,他忍俊不禁:“油水怎么来的?”云芹:“我给三表嫂顺手多做个菜,跟她要的。”陆挚:“那油水太清澈了。”
云芹笑道:“你就说是不是好处吧。”
陆挚拿起一个板栗,在手里颠着,没那么烫手了,他剥开半边壳,剩下半个,连肉一起递给云芹。
云芹吸溜走,眯起眼儿。
两人就窝在一起,煨着暖热的气,吃烤板栗。1陆挚也说了汪县令的事,云芹没有和何老太那样担心,说:“他是个好官。”
陆挚:“嗯?”
云芹咽下板栗:“前几年他来后,我家少交了税。”文木花不避讳和云芹讲钱,她很早就知道家里的情况。陆挚笑道:“那我知道了。”
他把玩着一个板栗壳,又说:“我原先也要上县里,问问床的事。”云芹:“是得问问。”
银子都花了,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