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了,什么做派!于是,韩银珠主动和何老太说:“佩哥儿原来都是辰时起,如今要他卯时起,实在苦,我想他能多睡三刻,日后不用表弟帮忙,我自送他去书院。”何老太:“谁家小孩读书不是寅卯起的,就佩哥儿娇气?”韩银珠:“可小孩歇息不够,又如何学得进去?”何老太知道,再和她扯下去,她也有百般的理由,到时候自己白白气一回。她便道罢了,不让陆挚带,还少给陆挚添烦乱,他本也没有这个责任帮忙。陆挚不必再带小孩前去,着实轻松。
何佩赟性子野,在路上,陆挚得狠狠钳住他,免得跑丢了,如今恢复寻常,他就继续边走边温习功课,查漏补缺。于是,每日卯时二刻过后,陆挚早就走了,韩银珠就揪起何佩赞,亲自送去了私塾。
一开始也还好,没多久,韩银珠也累了。
尤其是轮到她去厨房的日子。
她让何桂娥去顶上,但邓巧君盯着呢,老是追问她,有没有按照二十个铜板的定额,给何桂娥七个铜板。
韩银珠窝火,叫自己女儿做事还得给钱,这是哪来的道理?可她要是不给,邓巧君又有理由告到何老太那,闹得何老太又骂她。于是,韩银珠干脆让何桂娥叫何佩赟。
何佩赟从不将自己胞姐放眼里,何桂娥性子也弱,如何敌得过弟弟赖床?何桂娥叫不起何佩赟,怕被韩银珠打,就躲到何大舅妈那打络子、吃花生,假装不知韩银珠发火。
于是这一日,等何佩赟抵达私塾,竞比原定的时间,晚了整整一个时辰。学童们都读了几遍书了。
他们面面相觑,心里明白,何佩赟是陆先生的表侄,不知陆先生会不会偏袒。
陆挚面色不动,对何佩赟说:“迟到,去外面站一个时辰。”何佩赟瘪着嘴哭,顶嘴:“我娘都没这么罚我!”陆挚拿起戒尺,淡淡道:“手。”
这一下,学童们耸然一惊,赶紧低头努力读书,果然是严厉可怕的陆先生,死眼赶紧看啊!1
学堂里,何佩赟既被打,又站了一个时辰,攒了一肚子怒气委屈,回家就把手心给韩银珠看,又哭又闹。
韩银珠大怒,带着何佩赟,直接冲到东北屋里找陆挚对质。云芹正在挂防风的毡帘,听到韩银珠的叫声,她探出脑袋。韩银珠:“陆挚呢!”
云芹:“拿饭去了。”
韩银珠把何佩赟的手给云芹看:“你看看,你表侄不过说了一句话,你丈夫就打了他十下!哪有这种道理!”
何佩赟扯着嗓子哭嚎几声。
屋内顿时吵嚷起来。
云芹盯着那白白的手心。
念何佩赟初犯,陆挚只打了他左手十下戒尺,早上打的,到如今傍晚,何佩赟手心已不能看出痕迹。
云芹实在看不出惨在哪。
韩银珠瞪着云芹,冷笑:“我儿子我都舍不得打,陆挚今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定不罢休!”
云芹想了想,劝说:“要不,给他补打几下?”韩银珠:"呃?”
何佩赟也呆住,小孩儿显然不能理解,母亲带他是来替他出气的,凭什么要打他?
云芹:“不然你像在闹事。"1
韩银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