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能当做热闹来听,但这件事的性质就很严重了。柳月牙也没有兴致继续洗澡,一边让雪绒给她梳妆一边继续问:“三弟现在人呢?”
出了这种事,就算大房在顾家有绝对的地位,顾老爷也不可能明着偏袒儿子。
“那娃娃是被三公子的丫鬟翻到的,老爷夫人正好去那想同三公子商议亲事,结果一限便看到了。想也知道,三公子打死不认,老爷便动了家法。三公子现在还关在祠堂呢。”
“三郎怎么可能害五婶?“柳月牙不信。
“说是因为之前五夫人说花花成天叫唤,太吵闹。三郎因此怀恨在心。”柳月牙:“三郎是直来直去的性格,有什么话当场就说了,不会做这种事的。”
“但老爷生了很大的气,让人给花花下了药,打算送走。”柳月牙听得头疼。
花花就跟三郎的亲儿子似的,他被关在祠堂出不来,等出来发现花花被送走了,那不是药闹翻了天。
柳月牙把事情细细想了一遍:“那丫鬟叫什么名字?”“叫绿盈,跟在三公子身边也有两年了。“雪绒早把事情打听清楚了,她问,“您怀疑她有问题?就像我一样?”
雪绒如今早就不避讳她曾经干过的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没犯过错?但是柳月牙给了她机会。
她知道在柳月牙面前,就是可以坦坦荡荡。柳月牙起身:“我先去找顾危吧,和他一道商量。”另外一头,顾危早就已经沐浴完换好衣服。房间里有纸条被燃烧过的气息。
方才有两封飞鸽传书,一封来自海州,那边表示会盯紧颜溪棠,不会再让他有机会回金安城。
另外一封则来自家中。
三郎出事了。
顾危的手指上还残留着一点灰烬,他盯着那灰烬,脸上忽地浮现一股骇人的戾气。
顾家已经很久没人玩这种小动作了。
“顾危,我们快回家。“柳月牙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顾危听到柳月牙的声音,原本背对着她,转过身来时,脸上的神情已然平静随和。
他轻轻理了理柳月牙跑动时,晃到一旁的璎珞穗子,安抚道:“三郎不会有事。”
柳月牙那颗心,说不清是担心顾泽还是担心顾危,但是就随着他这一句话,突然安定下来。
晚间吃饭时,大房的人都聚在了松柏苑。
顾老爷和顾夫人上座,儿子们挨着顾老爷坐,儿媳和女儿则挨着顾夫人。只是唯独没见三郎顾泽还有顾危。
一桌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其中又以顾夫人的脸色最差。顾晟扫了他们几眼,问柳月牙:“大郎哪去了?”柳月牙脸上笑得尴尬:“夫君此刻或许……她知道顾危去干嘛了,但是这能说吗?!
儿媳既然支支吾吾的,儿子定然没去干什么好事。顾晟一摔筷子,也没胃囗了。
他朝管事招手:“去,把大公子给我找来。”“不用找了。”
顾危出现在门口。
“大哥。“顾恒和顾蕴兄妹俩,眼睛里总算有了点光彩。顾夫人阴沉的脸色也缓和了两分,招呼顾危坐到她身边去。“你去哪了?“顾晟问道。
顾危轻描淡写地开口:"哦。去了祠堂。”顾晟疼爱顾危,但也不能在一家人面前被拂逆,语调沉沉:“你去看那孽障了?”
“孽障没看到,只看到了我弟弟。"顾危说着,还尝了一口鸽子汤。鸽子汤一入口,他就轻轻皱起眉。胃口都被柳月牙养刁了,不是她做的菜,竞然都觉得不合心意。
顾晟被顾危的话堵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拍桌子:“你知不知道那孽畜都干了什么事?”
“他要是孽畜,那您是什么?”
顾危一句接一句,那小嘴跟抹了毒似的。要不是顾晟正当壮年,怕是要被他气背过去了。
顾晟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妻子,可惜顾夫人也生气着呢,看到了也只当没看见。
柳月牙的手在桌子底下疯狂拧着自己,生怕自己笑出声来。一物降一物。
原来顾家最强的人还是顾危!
随便吃了几口后,顾危拉着柳月牙说要走。临走前又回头对顾晟说:“父亲,刚才忘了告诉您。三弟被我接回清湖苑了,不牢您费心。”“你你你!!!“顾晟猛地站起来,又气得坐回原地,只能眼看着这对小夫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