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差一点,但香和味那真是没得挑。
要不是这是少夫人,他们都要以为来了个人和他们抢饭碗。
柳月牙正在厨房里专心致志地做菜,忽然听到慌张的喊声。
来的人是顾危身边的一个黑脸小厮,叫做吴回。柳月牙第一次听到这名字的时候还乐呢,心想,这人要是有个哥哥,说不定叫有去。
吴回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急赤白脸地说:“少夫人不好了,大公子出事了!”
柳月牙心里一惊,险些把做好的卤打翻了。
她眼前好似闪过书房里流的那滩血,浓稠的,红中带黑,从顾危的手臂上流下来。
“在哪呢?”柳月牙转头就往外走。
吴回在前面引路,却一路把柳月牙引到了之前菜园的位置。
有一瞬间,柳月牙难以相信她的眼睛。
菜园毁成什么样了她是亲眼见过的,但现在外围立了一圈崭新的雕花栏杆,内里每一处菜畦都长满了葱葱郁郁的蔬菜。
菜园的门上挂着六角铃铛,微风拂过,叮叮当当格外好听。
菜园的另一边还散养着三五只大白鹅,昂首挺胸,扑扇着雪白的翅膀。
这些倒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顾危背朝着她,极其吃力地用锄头翻动那里的土。
汗顺着他的背脊滴落在泥地里,和那天晚上发疯毁菜园的人简直两模两样。
“这就是出事了?”柳月牙指着顾危的背影问吴回。
吴回讪笑着低头。
少夫人明鉴啊,这都是李臻让他干的!
李臻适时出现:“少夫人,您可算来了。公子已经在菜园里干了整整一天,他身上还有伤,您可一定要劝他注意休息啊!”
柳月牙:“现在才晌午,怎么就整整一天了。”
李臻一时语塞,马上改口:“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公子一直在这呢。”
柳月牙这几天心灰意冷,心疼得抽抽,一直没往菜园这边来。或许顾危当真从昨晚干到现在,不然菜园怎么会变成这模样呢。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公子也干农活呢?”柳月牙走到顾危身边,呛了他一句。
果然生气了,连夫君都不叫了。
顾危淡淡地笑着:“不是夫人说的,开这菜园是为了让我强身健体?”
柳月牙看清了他的脸,满头是汗,面颊发红,嘴唇泛白,不知道在这太阳底下晒了多久。“晌午干活,你也不怕被晒死。”
顾危但笑不语。
柳月牙蹲身看着菜地里的各色蔬菜:“这些都是怎么来的?”
“带着根从别地移植过来的。”顾危用手撑着锄头的长柄回道,“毁了你的菜地,总要赔你。”
“这都不是我种的,比我种的要好。”柳月牙摸着又大又宽的菜叶子。
“种子我也让人买了,放在那。”顾危指了指不远处新添置的一个遮阳棚。
柳月牙这才满意地笑了:“那等这些菜吃完,你再和我一起种。”
“好。”
“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那天你给我拿的药很有用,过两天就好全了。夫人不怪我了?”
“其实我也没怪你,我知道你是生病了。谁生病心情都不好的。但这些菜都是能救命的。”
“以后不会了。”
两人就一起在菜地里说着话,分明汗流浃背,却仿佛都感受不到太阳的毒辣。
李臻狠狠抹了一把汗,终于,终于算是把这个坎过去了。要是少夫人再不同公子说话,他迟早被公子的怨气折磨而死。
……
早晨,柳月牙看望完顾蕴,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三公子顾泽。
双生子的气质差别实在过大,连柳月牙这个初入顾家不久的人都能一眼分辨。
其实也不能说是碰见,是顾泽老远瞅见她,跟着就跑了过来。
十五岁的少年跑得极快,丫鬟小厮没一个跟得上他。
顾泽内着一身的绿沈色短打,外套银色软甲,袖口和裤腿都用绦带束紧,手持一杆金色的七尺长枪,整个人好似一股风卷到了柳月牙面前。
他满脸笑意,持着长枪行礼:“见过大嫂。”
柳月牙对这把枪很感兴趣,眼神就没从上面离开过。真想耍耍,看是什么感觉。
顾泽就势显摆起来:“大嫂对我的錾金虎头枪感兴趣?我的枪长一丈三尺七寸,重九十三斤,是用精钢黄金混铸的。”
赶来的丫鬟、小厮们见柳月牙微微颔首,心里暗道坏了。
果不其然,眨眼功夫顾泽就将重枪凌空抛起,他飞身而上将这杆金光闪闪的枪耍出了十足的霸气。
“好!”柳月牙连连叫好,目光追随顾泽和金枪的身影,简直看得眼花缭乱。
顾泽这耍枪的本领,可比春城街上杂耍卖艺的好看多了。
因着有人在旁边真心实意地叫好,顾泽更来劲了,耍完枪又连带着翻了好几个空心跟斗。
等他再回到柳月牙跟前,已经是满头大汗,连脸都变得红扑扑的。
柳月牙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三郎好功夫!你大哥常同我说你与四郎各有专长,四郎善文,而你善武,他日你俩的文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