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穿过破绽空隙,刺破衣帛深深扎进女子的后心。
宋玉洛垂下头看着穿过胸口的箭尖,愕然瞪大了眼睛,鲜血翻涌着从唇角溢出,“呃嗬……
“娆儿?!"中年男人惊慌接住宋玉洛滑落的身体,“娆儿你别吓爹。”他手中的木门落地,明广强忍住后背的刺伤疼痛,连忙飞速拾起将木门遮掩住三人身形,见师父怀里的宋玉洛捂着胸口大张着嘴巴,窒息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明广就知这一箭恐怕直接刺穿了心肺,没救了。“衔哥,那一箭好像射中了。“沈樾看向裴衔满眼惊叹,十分佩服又羡慕,“你射术又精进许多。"居然能这么快就找出破绽。“我也想试一试。"他又开始对裴衔手里的弓箭蠢蠢欲动,“衔哥你让我玩一次,就一箭,我绝不多贪。”
裴衔挑挑眉,大方的将弓箭递给他,沈樾刚伸出手就见他忽然收回,正不满想要质问他为何反悔,便听裴衔转过身低声道,“有马蹄声,宋玉昀追来了,先走。”
沈樾当即收敛起玩闹之心,翻身上马后跟着他暂且往山上而去。宋玉昀带人追着血迹到时,只看到山坡下狼藉歪倒在草丛中的马车,地上的车轮滚印和马蹄印交错,却没有留下半分痕迹,剑眉随即紧皱起。他从未相信过宋玉洛会老老实实交代阿姣的下落,更没打算放过她,于是他调头去小余山之时,就吩咐侍卫跟踪追上宋玉洛,没想到居然有人抄近道先批宋玉洛带走了。
自此每一步都要被那人抢先。
冷俊的青年不悦地抿着唇,那人若是个好人行善事,断不会如此诡异的藏匿,可他偏偏救了阿姣,这样躲躲藏藏,看来是有所图谋。“公子,下面好像有许多鲜血,好似有人受重伤逃走了。”宋玉昀站在山道边缘看着那处蔓延至山林的血迹,沉声道,“着人去山林搜查,这么重的伤兴许会命不久矣。”
救下阿姣的人会用箭,在此处将宋玉洛一行人重创之后定然会趁机追上去,可那杂草没有追捕的痕迹,那多半……他若有所思几许,目光重新落回那摊血迹上,那人没有追上去,说明他的目的达成了。
如此…宋玉洛极有可能是被重伤的那一个。1这个念头刚从心头划过,身后又有侍卫前来禀告,“公子,那黄金和银票都已找到,现在和三姑娘一起送回京州了,另外姑娘被困之地发现还有三具死尸,小的们已经简单查过身,没有证明身份之物,有个人身上倒揣了个符纸,其他再未曾搜到什么。”
宋玉昀淡淡嗯了一声,冷声警告,“此番意外事关三姑娘名声,不允泄露出去半句,不若一并问罪重罚。”
侍卫恭顺抱拳,“小的明白。”
说罢,他犹豫了下,补充道,“公子,您可要去看看……三姑娘被困之地?”宋玉昀不明所以瞥他一眼。
大
阿姣没再回那小宅子,而二房要搬去的宅院还在修缮中,便被阿兄直接接回了宋府。
她此番受到惊吓,当夜便起了低烧,深陷在梦魇中浑浑噩噩。随风而扬起的白幡下是漫天飞舞的纸钱,毛骨悚然的哀乐声伴随着尸体的腐臭味,和微潮的土腥气夹杂在一起令人近几窒息。身着暗红喜服走在冰冷的雨幕下,头顶的惊雷轰隆隆作响,她于黑暗中惊惧逃窜着,可脚下会突然间猛地一空,左腿断骨之痛袭来,于是她竭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脚下的路,却永远都徒劳无获。
阿姣筋疲力尽枯坐在黑暗里,绝望地看向头顶可怖的闪雷,想着自己此生都逃不出这可怖的梦境,忽而黑幕中泄露出一丝天光。一阵轻风裹着清新明媚的草木香轻飘而来,馥郁的沉木香令人安心。她后知后觉发现雷声雨幕不知何时止了,一缕几不可闻的泣音入耳。拼尽力气睁开眼,入目是哭得梨花带雨的娘亲。娘亲消瘦了许多,柔婉的眉眼还带着几许忧愁病气,克制着却又忍不住的流泪,擦着泪不经意间一抬眼,发觉她醒后,这些时日积攒下来的情绪骤然爆发崩溃。
“阿姣,是娘…是娘对不起你。”
若少女当夜低烧昏迷不醒是狠狠一棍,那次日被宋玉昀带回来的棺材则是彻底击垮二夫人心弦的重重一击。
宋二爷那一瞬间仿佛老了许多岁,第二日鬓间竞隐隐生出几根白发来。夫妻二人因此齐齐病倒。
阿姣从阿兄口中听完此事,茫然道,“那我是睡了几日?”她嗓音还很哑,宋玉昀将温水递过去,看着她喝下后淡声道,“已有四日。”
阿姣倏地睁大眼睛,颇受冲击,“四日?!”她感觉是一场漫长难熬的噩梦而已,居然那么久。宋玉昀眉头微蹙,“声音轻些,容易耗神,你精气本就不足,这几日且先少说话。”
阿姣乖巧的小声哦了一声,想到方才娘亲抽噎着还要将对她内疚悔愧的歉意说出来,嘴巴抿了抿,又记起她被爹爹连哄带劝的离开时的清瘦身骨,…娘她病了么?”
“心心病所致,今日哭这一场该会好些。“宋玉昀接过喝完的茶盏放回圆桌上,“你这几日安心修养身体,先将身子骨补回来。”“宋玉洛要的黄金百两,还有银票万两都是娘和爹所出,这些银子爹娘没拿回去,准备留给你,还有我往年给你攒的那些已经取出来,到时你自己清点盘算,记住切勿鲁莽动用。”
阿姣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