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开，泼洒星光。新年到来，万象更新。<1
距离最近的一场烟花秀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路灯褪色，夜晚恢复清静，只剩雪落下的声音。
指针转动，逼近终点。
蒋煜不甘心，追问：“你当真不在意我跟别的女人有没有感情牵扯？”从夜幕被烟花照亮到再次沉入黑暗，他一动不动，肩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短暂放空的大脑重新运作，叶之一试图回想几个小时前餐厅包厢内外两个世界的场景，“你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友情和爱情掺杂在一起，谁分得清？“继续说。”
“说什么？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说你讲的都是气话，说你在乎我，说你只是吃醋，随便一句都行。1敷衍我，可怜我，哄哄我。
蒋煜还没有死心。
叶之一抬手拂落他肩上的雪，触碰到一片冰凉，“你好像有话想说。是了，刚才你一见到我，就急着解释晚上的家宴。”她停顿几秒。
声音毫无情绪起伏：“解释你没有要和她发展恋爱关系的想法，只是迫于家庭压力？还是解释你们之间只有纯粹的朋友情谊？蒋煜，你是不是忘了，高中我跟徐薏歆同班过一年。”
徐薏歆喜欢蒋煜，当时在班里不是秘密。
“她在国外交过男朋友。”
“那不是正好，你也谈过。”
血液往太阳穴汇集，剧烈跳动。1
蒋煜头疼欲裂，只剩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她从来没有明确表达过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就算当时她情窦初开产生过朦胧好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谁还会惦记十几岁的感情？”
叶之一轻笑，“年少心动太脆弱了，你们青梅竹马，朝夕相处，她的喜欢都那么短暂，在分隔两地之后换了新人。而我们分开的时间已经比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你要我相信，你不求回报对我好，是因为还爱我，不讽刺吗？"<1紧攥在手腕的力道逐渐放轻。
她低头，虚浮的视线聚焦在他慢慢抽离的手上，雪落下来，沾到皮肤很快就融化，雪水在他手背上，模糊的却是她的眼睛。“不，我恨你。"蒋煜后退两步。<1
他眼尾泛着红，声音低哑：“叶之一，你一点都没变。我只是你生活的调剂品，需要的时候逗一逗给点甜头，不需要了就毫不犹豫地丢弃，连一个真实的理由都不肯施舍给我。如果重来一次，我宁愿没有认识过你。"<1话音结束瞬间，叶之一的眼泪砸了下来。
泪水轻如指尖风，在黑暗中了无痕迹，但蒋煜看见了。上一秒恨入骨髓，下一秒就被眼泪淋湿，后悔刺伤她。<2蒋煜背过身，然而没走出两步就折回来，沉默地擦掉她的眼泪，手掌扣住她后颈，把人往怀里摁。<2
泪水滚烫，浸透衣服，穿过血肉，直达心脏。手机贴着身体震动，无法忽视，蒋煜挂断电话的动作不带一分迟疑。是他家里打来的。<1
屏幕上一闪而过的备注让叶之一如梦初醒，用力推开他。她甚至没有感知到自己在哭，语气生硬地开口：“那笔钱我拒绝不了，你给句准话，到底要不要？”
母亲第二次拨过来的电话如同紧箍咒，蒋煜更加心烦意乱，直接关机·心中各种情绪翻涌冲撞，找不到出口，她急转直下的态度令他如鲠在喉，气自己轻易被她几滴眼泪打败，差点就认错服软，气她狠心绝情，把他为她做的事定位成交易。
不同意，这里就是最终章。
同意，也许还有生机。<1
“这几个月，我死缠烂打费尽心思就只为了床上那点事，一次哪够。1”“那要几次？"<1
“你觉得你值几次？"<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