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美人儿,你终于是我的了!”
李潘安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狞笑,眼中淫邪的光芒暴涨。
上前一步,张开双臂,便欲将这具令他朝思暮想的娇躯,紧紧地揽入怀中。
也就在他那双肮脏的手,即将触碰到方如沁衣袂的刹那。
一道略带慵懒,仿佛还夹杂着几分醉意的声音,突兀地在空旷的庙前响起。
“哎呀呀,乘人之危,可不是君子所为哦!”
不大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仿佛是贴在李潘安的耳边低语。
李潘安的动作猛地一僵,全身汗毛倒竖,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脑门。
他甚至来不及看清来人,只觉眼前青影一花,一道身影便如鬼魅般横亘在他与方如沁之间。那道青影掠过之处,空气中只留下一缕清冽而醇厚的酒香,以及一道快到极致的残影。
来人手臂轻舒,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与方才那鬼魅速度截然相反的从容与柔和。
恰到好处地揽住了方如沁那向后软倒的纤腰,稳稳地将她扶住,避免了她摔倒在地的狼狈。李潘安伸出的双臂,就这么尴尬地停在半空,抓了个空。
他惊骇欲绝地向后连退数步,脚下跟跄,险些一屁股坐倒在地。
待他稳住身形,定睛看清来人的面容时,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骇然失声。
“是你?!你不是……”
来人正是陈风。
他小心翼翼地将怀中昏迷的方如沁,轻柔地安置在马车的车辕旁,让其安稳地靠着。
动作轻缓,与他平日里那副懒散模样判若两人。
做完这一切,陈风才慢条斯理地站直了身子,转过身来,面对着惊魂未定的李潘安。
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依旧挂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只是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醉眼惺忪的眸子,此刻却清亮得吓人。
宛若寒潭,冰冷如霜,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是我。”
陈风淡淡开口,声音里再无半分慵懒,只剩下刺骨的冷冽。
“怎么,很意外?”
他好整以暇地晃了晃腰间的酒葫芦,拔开木塞,仰头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顺喉而下,他满足地哈出一口浓郁的酒气,眼神中的戏谑之色更浓。
“啧,好酒虽好,却也不能误了正事。”
“陪你演了半天的戏,总得收个尾不是?”
这番话,在李潘安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瞬间明白了。
从头到尾,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举一动,全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对方所谓的烂醉如泥,自己所谓的调虎离山,根本就是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
李潘安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嘴唇哆嗦着,指着陈风,声音因极致的恐惧与愤怒而变得尖利。
“你……你根本没醉!这一切都是陷阱?!”
“答对了。”
陈风脸上的笑容倏然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然的漠然。
那锐利如剑的目光,让李潘安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远古凶兽盯上,浑身上下,无处遁形。
“可惜,没有奖。”
陈风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冰冷,每狠狠敲击在李潘安的心头。
“反而,你要付出代价。”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磅礴如山岳的恐怖气势,从陈风体内轰然爆发。
那不再是醉酒后的慵懒,而是一种纯粹、凝练的剑意!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温度骤降,连远处的林叶都停止了摇摆。
那名战战兢兢的车夫早已吓得瘫软在地,脸色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惊骇。
李潘安心中警钟狂鸣,死亡的阴影前所未有地笼罩心头。
自己绝非眼前之人的对手,再多留一息,便多一分危险。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不再有任何犹豫,也顾不上去思考这陷阱的始末。
李潘安暴喝一声,体内邪异的法力疯狂运转,身形猛地向后急退。
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朝着那片幽深的小林子亡命窜去。
将毕生所学的遁法施展到了极致,只求能逃出生天!
“现在想走?”
陈风冰冷的声音如同索命的梵音,清晰地在他身后响起,仿佛就贴着他的后颈。
“晚了。”
面对李潘安的逃窜,陈风甚至连身子都未曾转过。
他依旧背对着那片密林,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并指如剑,对着虚空轻轻一挥。
动作写意至极!
与此同时,他口中轻叱出六个字,每一个字都蕴含着莫大的威能,引动天地间的法则共鸣。“剑十三,无双剑阵!”
霎时间,风云变色!
以陈风为中心,方圆数十丈内的天地灵气,仿佛受到了某种至高无上的敕令,瞬间变得狂暴起来。疯狂汇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压缩、凝练。
嗡!嗡!嗡!
一阵清越震耳,宛若龙吟凤鸣般的剑鸣之声,响彻云霄!
无数道凝练到了极点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