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被闯,幽都婆婆受伤。
很快,三声悠远而急促的钟声响彻了整个天墉城。
“铛!铛!铛!”
这是天墉城最高等级的警示钟声,非遇外敌入侵、门派危难之时绝不会敲响。
一时间,七十二峰之上,无数道流光飞射而出,一道道强横的气息升腾而起。
覆盖整个天墉城的护山大阵轰然运转。
淡金色的光幕如一个倒扣的巨碗,将整座仙山笼罩其中,隔绝了内外。
山门各处要道,皆有执法弟子手持利剑,严阵以待。
气氛,肃杀到了极点。
整个天墉城,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牢笼。
陵越在得到掌门涵素真人的手令后。
立刻召集了门中所有精锐弟子,一场声势浩大的搜捕,在天墉城的山峦与宫殿之间展开。
剑光如织,在各峰之间穿梭。
弟子们神情严肃,仔细盘查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痕迹。
而身为田勇陈二弟子的陈风,却仿佛置身事外。
他依旧提着那个紫金葫芦,步履蹒跚地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山路上,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谣。
一身浓烈的酒气,引得路过的弟子纷纷侧目,却又不敢多言。
他就这样晃晃悠悠,穿过演武场,绕过传法殿,最终来到了新进弟子的居所。
这里是一片依山而建的院落,环境清幽。
此刻,大部分新弟子都被召集出去协助搜捕,院落里显得有些冷清。
陈风醉眼蒙眬,似乎是没看清脚下的路,身体猛地一歪,脚下一个踉跄。
“砰!”
整个人如同失去了骨头般,重重地撞在了一扇房门上。
木制的房门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被他硬生生撞了开来。
“陈师兄!”
屋内响起一声压抑着惊诧的呼声。
一道身影迅速上前,及时扶住了即将摔倒在地的陈风。
来人面容俊朗温润,正是欧阳少恭。
他伸出手,稳稳地托住陈风的手臂,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陈师兄,你怎么醉成这样?”
欧阳少恭的声音温和,听不出丝毫异样。
“……我没醉!”
陈风猛地抬起头,一把推在了欧阳少恭的肩膀上。
他的动作看似粗鲁无力,但那手掌落下的位置,却不偏不倚,正好按在欧阳少恭左肩下方三寸之处。
按在了欧阳少恭的手臂上。
那里,正是之前被他酒气剑意洞穿的地方。
欧阳少恭的身躯微不可察地一僵,面色瞬间又白了几分,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他强忍着那股仿佛要撕裂五脏六腑的剧痛,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
陈风却仿佛毫无所觉,只是醉眼蒙眬地盯着欧阳少恭,伸手指着他的脸,大着舌头说道。
“这位师弟,你的脸色……怎么显得……有些苍白?”
“回禀师兄。”
欧阳少恭垂下眼眸,避开了陈风那看似浑浊的目光。
他平静地回答道。
“师弟我方才练剑,一时不慎出了岔子,伤到了些许元气。”
这个解释天衣无缝,既符合他此刻的状态,也符合一个勤勉修行的弟子形象。
“哦……这样吗?”
陈风拉长了语调,点了点头,像是在努力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带着几分醉后的憨态。
“那……要不要师兄……帮你……看一下?”
说着,陈风便将腰间的紫金葫芦重新别好。
空出的那只手,缓缓地抬了起来,向着欧阳少恭的胸口探去。
他的动作很慢,很迟缓,像是一个真正的醉汉。
但在欧阳少恭的眼中,那只缓缓靠近的手掌,却比世间任何神兵利器都要来得恐怖。
他几乎可以肯定,只要这只手掌落在自己身上,那潜藏在体内的霸道剑意便会瞬间爆发。
届时,他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自己的伤势了。
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
“多谢师兄好意。”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少恭却不退反进。
主动上前一步,用身体轻轻架住了陈风的手臂,顺势将他引向一旁的桌案。
他的动作自然流畅,充满了对醉酒师兄的关怀与尊敬。
“不过师弟本身便粗通医理,懂得如何调理,就不劳烦师兄了。”
欧阳少恭一边说着,一边扶着陈风在椅子上坐下。
他看到陈风依旧一副醉醺醺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话锋一转。
“我看师兄醉得厉害,这样下去恐怕会损伤道基。”
“我这里正好有一个家传的解酒良方,效果极佳,这就写给师兄。”
他没有给陈风拒绝的机会,转身便走到书案前,拿起笔墨纸砚。
狼毫笔蘸饱了墨,在雪白的宣纸上迅速游走,留下了一行行清隽有力的小楷。
整个过程中,欧阳少恭持笔的手稳如磐石,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少顷,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