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没有把握,在牺牲掉一部分绝对强度的前提下,把它的低温韧性,提升一倍,甚至两倍?”
吴总工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那张总是像锅底一样黑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需要抗内压了?”
吴总工彻底愣住了。
他看看陈明,又看看旁边那个激动得满脸通红,一个劲儿冲他点头的钱院士。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跟两个科学家对话。
他是在跟两个,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疯子对话。
“常压反应堆?用什么冷却?空气吗?”他下意识地,就用自己最擅长的治金学知识,进行了反驳,“什么金属能在上千度的环境下,还用空气去降温?那是炼钢!不是发电!”
“不是空气。”陈明摇了摇头。
“是钠。”
“什么?!”吴总工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液态钠?!你们疯了?!那东西就是个活火山!它能把我们现在用的所有不锈钢管道,都腐蚀成一堆废渣!”
“只需要一套,耐高温,抗腐蚀,且拥有足够韧性的,新型合金钢管道就够了。”
吴总工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像一台被强行灌入了不兼容程序的,老旧的计算机。
死机了。
“你……你这些……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过了许久,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干巴巴的问话。
“昨天晚上,看您和钱老那三年的失败报告,总结出来的。”
失败报告?
总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