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杀意
沈忌琛眉眼含霜,一点灯火照进他的眸底都是冰寒的。“你去哪了?"他平静的声音极冷。
岳溶溶虽然也在气头上,却还是在他的逼视下抖了心房,为了不露怯,她倨傲地看着他:“昨日和你说过了,我去看佩兰姐姐了。”“还在撒谎!"沈忌琛怒而拍案,腾身而起,眼底闪过暴戾,在极力压制,“我已经派人去找过你!你和葛佩兰响午过后已然分手!这段时间,你去了哪!”岳溶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此时反倒冷静了下来,眸光无波地看着他:“侯爷不是早就心知肚明,何必多此一问。”
沈忌琛瞳孔骤然紧缩,脸色冷厉已极,倏地握紧拳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扣住了她的臂膀红着眼瞪着她:“岳溶溶!不管我对你如何掏心掏肺,你都如此无情无义是不是!”
“侯爷!当初我为何进府,你难道忘了?你让人把曲烈山打的半死不活!难道还要求我对你真心真意吗?"岳溶溶看到今日曲烈山被病痛折磨痛苦的样子,也气疯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曲烈山都是无辜的!都是被她连累的,因为了她背上人命,因为她失了自由断了大好前途,如今还因为她落下病根,她如何能心安理得和沈忌琛在一起,如何能不恨,她恨极了!触及她眼底冰冷的恨意,犹如一把把淬毒的箭矢几乎要刺的沈忌琛千疮百孔。
他猩红的眼满目凄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声音干涩嘶哑:“这段时间,你一直在虚情假意?所以你不愿意和我出现在公众场合,至今不愿去看叶姝意!就是不想与他们有过多的牵扯是吗!”
岳溶溶别过眼,抿紧了唇没有回他。他的心像是被掏空了,悬在半空中,半死不活。
片刻诡异的宁静后,沈忌琛暴戾吼道:"回答我!”岳溶溶被他吼得一个激灵,彻底豁出去了:“当年种种,你做假婚书也好,让我为妾也罢,你的母亲从中作了哪些梗,我都不想再去想了!但我知道没有曲烈山我早就是孤魂野鬼了!今日是他的生辰,我去看看他!有何不可!”好像一头野兽冲破沈忌琛的心尖,血肉模糊,他愣住了,半响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那个平安扣是你要送给曲烈山的?”岳溶溶也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你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曲烈山是不是!"他目色逐渐冷凝。
岳溶溶一字一句道:“我只要他平安。”
她对上沈忌琛的眼眸,渐渐的,她惊怖莫名。沈忌琛像是被世上最尖锐的针刺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遍布全身,眼底杀意尽显:“若是我杀了他呢?”
岳溶溶双瞳蓦地放大,强撑着颤抖,却控制不住激动:“你敢动他!你敢动他!我便用我这条命赔他!”
沈忌琛登时一热,浑身的血液急冲向脑门:“你要陪他去死?!”“是!”
“好!我成全你!”
他一把推开她,不顾她撞进圈椅里,怒势汹汹地跨步离开。文松急忙跟了上去,顺道屏退了院子里跪着的所有人。惠音谷雨两个人的身体还止不住的发抖,却强撑着起来双腿一软又跪了下去,她们实在太惊惧了,两人只能相互扶持着起来走到岳溶溶身边,看到她脸上已经毫无血色,眼神也已经空洞,落在两行泪了来。谷雨就要去拧条巾帕给她擦脸,转身却看到地上有两滴血,她惊惶地一喊:“姑娘,你受伤了?"她扑过去查看岳溶溶的身体。岳溶溶却在看到地上那两滴血时,不由心惊肉跳。侯府的马车疾驰出城,城门的士兵正欲拦截盘问,却看到车头上摇晃的沈氏玉牌,脸色一凛,即刻打开了城门。
文松凝重地看着沈忌琛胸口的伤,他今日穿着玄色的锦衣,血色看不出来,却看得出深了一块,他了解沈忌琛的性子,如今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只能时刻关注着他的状态。
马车停在了矿山牢房外,沈忌琛下了车,经过门口低头行礼的衙役身侧时,冷冷抽出了他的佩刀,寒铁摩擦的声音在夜里格外疹人。所有人触及沈忌琛眼底冰冷的杀意,蓦地打了个寒颤,头也不敢抬。刀尖在牢房的地上划出了火星子,文松心惊胆战,所有的犯人都被这动静吓醒了,看到周身凛冽如杀神的沈忌琛稳步走过他们的牢房,那些曾经凶神恶煞的亡命之徒,都吓得缩进了角落里。
沈忌琛在曲烈山的牢房外站定,转过身看过去,曲烈山竞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来似的,盘腿而坐,气定神闲地睁开了眼,目光如炬地对上沈忌琛精锐的眸光这一刻,两人都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
“开门。"冰冷的声音在走道里盘旋,吓破胆的狱卒颤颤魏巍上前,哆哆嗦嗦打开了落锁。
沈忌琛缓步而入,将寒刀架在了曲烈山的脖颈处。曲烈山纹丝不动,端坐如山,忽然,他笑了,笑出声来,语声轻快:“看来溶溶今日让侯爷不快了。”
沈忌琛声音像是浸在冰水中,平静而寒意刺骨:“曲烈山,你以为本侯不敢杀你?”
曲烈山面不改色,悠然站了起来,他脖子间悬挂着那枚平安扣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闪而过,瞬间刺痛了沈忌琛的眼。
他摊开手,仰头闭眼,像是要接受恩赐一般,唇角溅出一丝诡异的笑意,从容极了:“那就请侯爷给我一个痛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