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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啦,小特务。”
龚凯摸了摸鼻子,很是尴尬。刚才门开了条缝,他就恨不得把袋子塞进去的行为,确实过分紧张,搞得像是心虚的特务接头现场。
素手勾着纸袋拎绳的女人坦荡大方,对着他唇畔微扬。
大部分时间,刚步入职场的大学生处在清澈愚蠢的状态,可关键时刻,他们从不掉链子,求生欲极强!
“老板娘!”电光石火间,龚凯喊道。
许尽欢愣了一下,靠着门框噗嗤笑出声。
龚凯心说这波稳了,紧接着掏出外套里的药盒放到玄关架上:“老板他这几天生病,退烧药就交给您了。我先回律所工作。”
干完跑腿业务的龚凯功成身退。
在电梯里,龚凯忍不住给死党发信息,炫耀道:“哥们我加薪指日可待啊!今天在老板娘面前刷脸了啊!留下靠谱的印象分!”
酒店房间里,沈砚舟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昨天妖精一样的女人,靠在门口玄关欲言又止。
沈砚舟:“?”
许尽欢顺手把男装的那只纸袋递过去,顺手又把小助理交代的退烧药扔进袋子里。
交接纸袋的时候,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指擦过她的掌心。
比起她常年野外奔波,男人的手更像是艺术品。
没有瑕疵,青筋沿着手背一路向上,像是缠绕的藤蔓在小臂肌肉上攀爬,直至隐没在浴袍的宽大袖子下。
许尽欢知晓这只手,有多性感,能肆意搅动池水,也能稳稳抱着她上下颠簸。
“对了,刚才的小伙好像误会了一些事情。”许尽欢耸耸肩,提醒道。
她没有随便给别人当老板娘的爱好。
有些不必要的误会,完全可以扼杀在摇篮里。
沈砚舟拿着衣服进卫生间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她,眼底神色意味不明。
哪怕昨晚理智岌岌可危,他依旧清楚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并不会为冲动下的决定后悔。
虽然之前没有过亲密关系,但作为有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沈砚舟睡完人负责的自觉还是有的。
作为新晋情侣,他们并不熟悉,甚至有些针锋相对,但他并认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送衣服的时候他没在,不用细想也知道,龚凯应该是误把她当成那种风尘女了,难怪某只小狮子表情那么奇怪。
“抱歉,送衣服的是我助理,我没有事先和他说明你的身份,如果因为他刚才误会,而冒犯到你了,是我的失误。”
相处方式上还需磨合,但该道歉的地方,他也不会糊弄了事。
许尽欢:“……”
认识这么久……好吧,也没有很久,满打满算,还不到24小时。
大律师的话通常简约且毒舌,这么长的句子说出来,许尽欢还有些诧异。
但更诧异的是沈砚舟的语气,搞得许尽欢莫名有一种,好像他让她受委屈的错觉。
“晚点,我会跟他解释我们的关系。”沈砚舟补充道,“你不必担心。”
话语中充满安抚意味。
许尽欢:“……”
她是真的迷茫了,解释什么,和助理特意解释只是刚认识的419关系吗?这种事情有必要和助理报备吗?
换完衣服,许尽欢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挑挑拣拣回了些工作上的消息。
沈砚舟走过来的时候,她余光瞥见了,但没抬头,忙着和甲方对接项目细节。
沈砚舟也没打扰她,径自坐在床边,同样拿起手机。
等待工作邮箱登录的间隙,就着房间里标配的矿泉水,他把龚凯送来的退烧药吃了。
“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走喽。”许尽欢拎着包,起身道别。
闻言,沈砚舟放下手机,抬眸注视着她。
或许是清醒后,感冒再次席卷,他的声音比之前要低哑:“谈谈我们的关系吧。”
“哦。”许尽欢翻包的动作没停,包不大,但里面东西比较乱,她翻了好久才找到钱包。
风光摄影师经常会去一些偏远落后地区,相较于随处可见收款码的现代都市,欠发达地区的科技发展较为落后,纸币才是硬通货。
许尽欢随身带钱的习惯一直都有,她没数具体多少钱,只是把钱包里大额币值的尽数取出。
一沓红彤彤的毛爷爷,就这么水灵灵的放到床头柜上。
放钱的途中,她视线划过已经穿上人皮、西装革履的精英男。
想到昨天颇为刺激的初夜,许尽欢舔了舔嘴唇,发表事后感言:“昨天很愉快。我没找到红包来装,还请沈律师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