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喃被这样直白的林清川给震惊到,他就这样无所吊谓地这样说出来了?
她丢掉手中掐了一半的纸,听见李景昊贱嗖嗖的回应他:“原来你那么早就惦记了啊。”
林清川睨了眼对面的人儿,大大方方承认,“嗯。”
转而又说:“不过,都过去了。”
空气有一瞬尬住,苏喃心一滞,原来他是这种心理。
李沐见情况不对,赶紧圆场,“哎,感情这事儿,只有自己才知。”
知与不知,再远也有装傻的成分在。
作为过来人的李沐难道还看不清楚这两人之间的氛围?一个听着人讲话紧张的要命,一个看着 人讲话,若说都无情,鬼才信。
嘴硬,心口不一。
表现的淋漓尽致。
不好在继续延伸,这话题将过去,在没有提及。
刚回国,李沐在霖城没有房产与住处,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住在苏喃城西的那套房子里。
两姐妹被送回家后,说不完的话,从收拾行李开始,苏喃好奇死了,她见到李景昊是什么心情。
李沐拿出从墨尔本带回来的盲盒,想了想,忽然笑了,说道:“那天我在睡觉,忽然他给我打了语音电话,我接起,他直接说在机场,发个地址给他。”
“我当时都震惊了,我知道他会很疯狂,但没想到,他直接飞过去。”
苏喃联想到场景笑出声,完全想不出,李景昊那么不可一世的一人在李沐面前乖乖的是什么样。
当初,李沐办了所有的东西去墨尔本,是不打算再回霖城。李景昊伤心欲绝,没有去送她,只将攒的钱全转给了她。
事后有人问起他,为何要这样做,李景昊醉醺醺的冷笑,眼里有泪光,只说我是她在霖城唯一的亲人,就当是给她的一份嫁妆吧。
做姐弟十几年,名存实亡的亲人,缄默说不出口的喜欢化作成了喝不完的酒,是李景昊那几年的缩影。
他害怕,怕极了 。
他觉得李沐能快速做出决定答应结婚,是他的越界吓到她了,所以才离开。
李沐父亲去世后的一周,李沐打不起任何精神,在家里谁也不想见,她的世界呈现一片灰暗,房门紧闭,里面一团糟。
从前那么有秩序的一人彻底乱了。
李景昊和她住同一个屋檐,想办法劝慰,都无济于事,最后李沐将房门繁琐,饭不吃水不喝。
空荡荡的房间再没了昔日的欢声笑语,李景昊心痛至极,没有任何办法,他不想看见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以及爱人就此没了心气。
他创开房门,就见李沐坐在床边,地上摆着的是从笑到大全部的照片,她头发凌乱,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李景昊胸口窒息,缓慢地走过去,一把抱住李沐,声音颤抖着说:“想哭就哭吧,不是还有我吗?”
李沐回抱住他,抑制不住情绪一般,哽咽哭泣。
昏暗且安静的房间,声音会显得更加突出,李沐每一声痛苦犹如刀子深深戳进李景昊的心里 ,他不敢动,也不知道说什么。
丧父之痛是旁人难以感同身受的,即使他也难受心痛,那种情绪始终无法对等。
李景昊说不出什么话,只能给她拥抱,静静地陪着她。
待到李沐哭累了,李景昊捧起她的脸,为她擦拭眼泪,他压抑所有情绪轻声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咱们先吃口饭好不好?爸爸看见你这样也会伤心的。”
或许是哭累了,或许是压抑的情绪发泄了。
李沐罕见的同意吃饭了。
李景昊松了口气,立马下楼买粥买菜,他让李沐先喝粥垫垫肚子,便迅速钻进厨房炒了三菜一汤。
她瘦了,他需要给她补补。
两个人一起,也还有个家不是吗?
可这只是李景昊个人的想法而已。
饭吃得好好的,苏珩忽然出现,打破了平衡,打破了刚刚修复的平和的画面。
见到爱的人总是会把柔软、脆弱的那部分展开来给他看,能卸下所有伪装好的包袱,渴望得到爱人一丝慰藉。
与李景昊的哭诉不同,李沐方才的哭完全是发泄。
再见到苏珩那瞬间,李沐无声的哭泣,断断续续的说心里话。
诺大的客厅,干净、温馨,李景昊就那样在餐厅位置上瞧着他们抱作一团,一个悉心安抚,一个流露最深层的心迹。
谁多余,很明显。
他默默的放下手中的碗筷,默默地回到他的房间,默默的关上门。
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细微的谈话声,苏珩说让他们一起去墨尔本,开始新生活。
李沐没有迟疑地说好。
李景昊房间里空荡荡,安静极了,他平躺着睁着眼看天花板,接受现实。
他没有家了。
后面两天,李沐发起了高烧,她不想去医院,李景昊找了隔壁从医院退休的大爷,大爷又托继承医学的儿子到家里帮助吊针。
大爷嘴里呢喃,人生全是意外,好好的家就这样散了。
李沐睡了很久,做了好久的梦,李景昊与苏珩分时段陪着她。
稍微好转的那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