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了点头。霍以修:“那我们把乐高倒出来!”
乐高是霍以修悄悄另送的生日礼物,从小作为家中长男,他总是下意识地对身边弱小的人多有照顾,这回带着牛有草笨拙地拼乐高,颇有种轻车熟路的幻师感。
“对,对,就这样拼就可以了。"眼看着牛有草已经上道,霍以修又喊解勋,“快来!这得拼好久呢!”
在两人到饬乐高的时候,解勋已漫无目的地走到了沙发旁,视线低下便撞上了被埋没在最中央的小白猫上,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把它挖了出来。白猫可爱,乖乖地蹲坐,两只前爪微微交错,它低头望着,眼睛瞪大,好像在疑惑爪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又呆,又萌。
解勋不由怔愣,直到被呼唤才察觉到自己嘴角变化的弧度,欲盖弥彰地连忙把白猫娃娃放下,抬头不经意间,视线掠过沙发后的另一个相框。那是一个特殊的全家福,一家四口其乐融融,背后却是光鲜亮丽,洒满彩带的舞台。
照片里灯光亮眼,舞台万众瞩目,解勋眼睛微眯,忽地觉得那背景场地似乎有点眼熟。
随手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撂在一边,解勋靠着沙发坐下,用手挑起地毯上散落的乐高看了几眼,一边拼一边问牛有草道:“你去过纽约?”牛有草渐渐从拼乐高中找到了乐趣,玩得起劲,“你是说那张相片吗?”解勋:嗯。”
霍以修指点牛有草,告诉他可以随意搭配拼,牛有草当即左手挖掘机右手大树地拼在了一起。
“很多年前拍的。"牛有草说道,“爸爸妈妈带我和哥哥去纽约表演,但是我忘记那里在哪里了。”
“纽约,百老汇,皇宫剧院。"解勋想起来了,手上握着的乐高不由地一松。回忆仿若云雾笼罩,那时他还只是个顽劣的小男孩,对什么都好奇,却又不知所谓,与父母一同在全世界走走停停,听说附近有有名的亚裔魔术师表演,连招呼都不打就独自跑了出去,不出意料地被终极大管家截胡。离开纽约的飞机就要起飞了,航线申请资料繁琐,一切就绪,落地后还有一场会议等着解家家主参加,但为了爱子突如其来的任性,有什么不值得延后的呢?
父亲的手宽厚结实,母亲的手柔软温热,巴洛克风格的剧院里,魔术师的手指引万物,霓虹灯落尽男孩的眼底,仿佛夜空中五彩的星星,最是纯粹,也最是难忘。
“表演?你爸爸妈妈是表演家吗?"霍以修不由诧异。“嗯。"牛有草抿抿嘴,“爸爸是魔术师。妈妈是经纪人。”“不过我一般不跟他们一起,就只有五岁那次。"牛有草继续说道,“他们要环球演出。哥哥也不跟他们一起,哥哥要赚钱。”语气听上去颇有几分"我们都不跟他们玩”的闷气。“真看不出来。“霍以修思索,“哎,我要是让你上台表演,你准能吓趴下。牛有草果然吓得炸毛,“请不要说这么恐怖的事情!”霍以修:“哈哈。”
五岁的孩子陪父母表演,大概那时就躲在后台的幕布里,偷偷望着舞台的光吧。
解勋神色复杂地看了牛有草一限,仿佛隔着时空,观众席上的男孩望见了幕布边上惴惴不安的小脑袋。
三个男生一边拼乐高一边闲聊,不知是否是熟悉的环境让人放松,牛有草的话比平常似乎多了几分,话头从家里乱七八糟的魔术道具,一直到兄长的医疗器材厂子,八竿子打不着又好像有些联系。霍以修也自然地聊起了自己家的趣事,说到家里的表弟考试零蛋被他小姨追着打了一条街,半路经过他爸爸的办公楼,躲进去才逃过一劫,却没想被保安背刺,从此再也不敢玩电脑。
解勋沉默,他只听着,另两人也习以为常。“啊!“突然,牛有草猛地抬头,似乎想起了什么,着急翻身从地上坐起,往房间里头跑去,半响后抱出来一个文件夹。“忘了!"牛有草不知所措,“爷爷让我把这个给哥哥!”霍以修:“很重要的东西?”
“不知道。"牛有草着急忙慌地找手机,平时哥哥回家并不会特地来跟他打招呼,他怕他错过了,“爷爷说好像是美国那边的客户需求书。”解勋手一顿,掀起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