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
朱厚照猛地转身,目光像刀子一样剜在刘健脸上,“江南水灾,百姓流离失所,啃树皮填肚子,你说安居乐业?边军三个月没发军饷,士兵饿得拿不动刀,冻得缩在帐篷里哭,你说安居乐业?”
“国库是国之根本,连打仗、赈灾的钱都没有,谈何安居乐业?难道让百姓靠‘仁政’两个字填肚子?让士兵靠‘爱民’两个字挡刀箭?”
他的声音在奉先殿里回荡。
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落在百官的官帽上,没人敢拂——
“韩文!你现在告诉朕,成化爷驾崩时国库里有多少银子?要是再说不知道,朕现在就革了你的职,让你去户部档案房抄十年账!抄到你记起来为止!”
韩文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嘴唇哆嗦着,几乎要哭出来:“回……回陛下,成……成化爷驾崩时,国库里……有……有四百七十万两……”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朵里,像冰锥扎进心里。
四百七十万两,vs五十五万两。
十八年时间,国库缩水近九成。
奉先殿里死一般的寂静。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百官们低着头,没人敢看朱厚照的眼睛,更没人敢替韩文说一句话。他们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恐怕比昨天的棍棒声还要可怕。
朱厚照看着跪在地上抖成一团的韩文。
又扫过面如死灰的刘健,扫过缩成一团的文官们,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好戏。
才刚刚开始。
他要的不是认错,是要把这群“贤臣”的底裤扒下来,让他们知道——这大明的江山,现在是他朱厚照的,规矩,得按他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