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结党,外戚干政。”
“这大明朝的痼疾,倒是一点没改。”
这感慨,道尽了他对朝廷现状的无奈与痛心。
陆炳低着头。
不敢接话。
他深知,此时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他跟着先帝多年。
从未见过这样的朱厚照。
这变化,让他也感到震惊与敬畏。
以前的太子,虽有跳脱之名。
却从未有过这般令人胆寒的气场。
这气场,彰显着朱厚照的成长与蜕变。
“刘健想保张家?”
朱厚照忽然站起身。
龙袍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风。
“他也配?”
那愤怒的质问,如利剑般直指刘健。
“还有母后……”
朱厚照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却带着千斤重的决绝。
“红芍那个宫女,是她派去的吧?”
那叹息般的声音里,藏着无尽的失望与决绝。
陆炳一愣。
随即点头:“回陛下,根据探子回报,确实是太后的贴身宫女红芍,拿着金步摇去见的刘健。”
这肯定的回答,让朱厚照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金步摇……”
朱厚照冷笑一声。
那笑容里满是嘲讽。
“父皇当年赐这步摇时,怕是没想到,会被用来串联外臣,干预朝政吧。”
那冷笑,充满了对太后行为的鄙夷。
他走到陆炳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眼神锐利如刀:“陆炳,你说,一个宫女,敢在为先帝守孝期间,替太后传递消息给外臣,妄图干预司法,该当何罪?”
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看穿陆炳的内心。
陆炳心头一震。
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这是要杀人立威。
而且是杀太后身边的人!
这决定,无疑将引发一场宫廷风暴。
“回陛下,”陆炳硬着头皮回道,“按《大明律》,宫人与外臣私相往来,属‘大不敬’,当处杖毙之刑。”
这准确的回答,显示了他对律法的熟悉。
“杖毙。”
朱厚照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像是在品味什么。
“好,就杖毙。”
那坚定的语气,不容置疑。
“传朕旨意,”他忽然提高声音,声音响彻偏殿,“命刘瑾带领金瓜武士,即刻前往仁寿宫,将宫女红芍拖至宫门外,以‘大不敬’之罪,当众杖毙!”
这命令,如惊雷般在偏殿炸响。
“陛下!”
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
带着一丝慌乱。
这慌乱的声音,打破了偏殿的紧张气氛。
只见一个身材微胖的太监快步走进来。
正是朱厚照潜邸时的旧人,刘瑾。
此刻的刘瑾,还只是个侍奉皇帝起居的小太监。
脸上满是惶恐:“陛下,红芍是太后的贴身宫女,这时候杖毙她,怕是……怕是会惹太后动怒啊。”
那惶恐的神情,尽显他的胆小怕事。
朱厚照瞥了他一眼。
眼神骤然变冷。
那冰冷的眼神,让刘瑾如坠冰窟。
那眼神里的杀意。
像寒冬的冰水。
瞬间浇灭了刘瑾所有的话。
这杀意,让刘瑾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刘瑾跟着朱厚照多年。
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
这眼神,让他明白皇帝的决心不可动摇。
那不是少年人的愤怒。
是真正的帝王之怒。
是随时可能取人性命的冷酷。
这帝王之怒,如狂风暴雨般即将降临。
刘瑾的腿一软。
“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额头紧紧贴地:“老奴……老奴失言,请陛下恕罪!”
那颤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与悔恨。
“恕罪?”
朱厚照的声音平静无波。
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你只需记住,朕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
那平静的声音里,藏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若是太后阻拦呢?”
朱厚照看着他。
一字一句道:“你就告诉她,这是朕的旨意。”
那坚定的语气,显示了他的强硬态度。
“她既然选择了用宫女串联外臣,选择了保张家,就得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朕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不要。”
这番话,表明了朱厚照的决绝与果断。
刘瑾的身子抖得像筛糠。
连忙磕头:“老奴……老奴遵旨!”
那颤抖的身子,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恐惧。
他终于明白。
眼前的少年。
早已不是那个可以跟他玩笑的太子。
这是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
这认知,让他不敢再有丝毫的违抗。
“带金瓜武士去,”朱厚照补充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