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带着人从观赛席后头绕了出来,“襄平候,留步,留步。”
有些不耐,将面罩复又扣了回去,谢玖转身,“有事?”樊立德手持拂尘,语气恭恭敬敬:“陛下口谕,邀侯爷晚上行宫夜宴,还望侯爷准时赴约。”
顿了顿,视线落在姜娆身上,樊立德如实转达:“郡主,自天授节后,皇后娘娘和华阳公主一直念着您呢,晚上算是家宴,也邀您携未来郡马一同赴宴。姜娆尚未接话,谢玖语气极淡,“替我转告圣上,公务缠身,有事要提前下山一趟。”
“哎哟侯爷,什么事能有您自个儿的事大,陛下方才说了,这日夺下彩头的魁首,赢得的不仅仅是雪马,更还有华阳公主的婚约呐!”“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侯爷便是有话,也得您自个儿去回啊。”后面。
樊公公似乎还说了些什么。
姜娆没大听清。
四下喧嚷依旧,昙泗山的山风裹着傍晚独有的余热。姜娆如坠冰窟,又像被什么兜头泼了瓢冷水,在那一瞬被什么击中之后,抬眸便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视线撞在一起,恰逢男人也在看她,背着夕阳拓在肩头的光,那眼神极深极沉,仿佛揉杂了世间无尽夜色。
更有一瞬,姜娆感受到一种极为陌生的审视。如有实质地将她倾轧,覆盖,包裹。
樊公公何时离开的,姜娆不知。
只记得后来,自己的手腕被人捉住,“姜宁安,没什么话要说吗。”夕阳不知何时已彻底坠落于原野,又一阵晚风拂面而过。姜娆听见自己语气还算轻快,“说什么?”“要我恭喜你吗,谢侯爷。”
“虽然伤口崩了,但这出风头的收获真是不小,太幸运了,不愧是万众瞩目的谢侯爷,被我那眼光极高的堂姐看上了。”“以后初一唤你小叔,十五唤你堂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