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指望谁呢?”
这话说得煨贴,牧老听得浑身舒泰,脸上的皱纹笑成一朵菊花,忙问她要什么人手,自己好提前准备。
扶荔心心中早有成算,便道:“也不要什么大才,只要几个口齿伶俐的,帮着传些小道消息。”
牧老闻言,点了点头,表示心中有数:“人我会准备好的。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俩忙了一天,早些歇息吧。”
说罢就告辞,两人把他送到明堂,还要往前送,被他再三阻拦才作罢。等人一走,灵珠子就冷笑起来,阴阳怪气地学她说话:“自然得您老人家出手相助,不然这偌大的王都,我还能指望谁呢?”说到最后,他自己先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扶荔佯怒着跳上前去,趁其不备,双手在他胳肢窝里乱挠,口中更是不饶:“好啊你,我绞尽脑汁的把你哄好,你反倒拿我取笑起来,我饶不了你!灵珠子虽不是铜皮铁骨,但本体乃是先天灵珠,化形之后筋骨口口都坚固无比,一般的法宝也损伤不了。
但世间万物都有弱点,灵珠子也不能例外。他肉身坚固无比,却意外地十分怕痒。特别是咯吱窝下,简直像是死穴一般,挠一下就能笑半天。
平日里他法力高强,又是个大傲娇,冷着脸往那一站,三尺之内生人勿近,谁又敢去挠他的痒痒?谁又能想到他还有这个弱点?偏扶荔与他朝夕相处,无意间发现了,今日就叫他遭了殃。灵珠子外人有十二分的机警,对着扶荔却从不设防,冷不丁就被她得了手,笑得喘不过气来,连连告饶:“好妹妹,饶我这一回吧。”扶荔得意洋洋:“你还敢不敢了?还敢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
见他服了软,扶荔才娇哼了一声收手,双手叉腰,宛如一只斗胜了的凤凰。灵珠子甫得了自由,立刻出手反制,冷不丁捉住她莹白的皓腕,使了个巧劲儿轻轻一带,扶荔便自己撞进他怀里。
等回过神来,两只手都被他捉住,反剪在了身后。他手脚都大,一只手便拢住她一双腕,腾出另一只手也去挠她。扶荔骤然瞪大了眼,想要说什么,可一张嘴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灵珠子好笑道:“我还当你不怕痒呢,原来你也怕,还敢来挠我。”扶荔告饶道:“不敢了,不敢了,往后再不敢了。好哥哥,好灵珠子,你饶了我吧。”
灵珠子这才停手,却仍不放她,追问道:“你自己说,你若日后再犯,该怎么罚你呢?”
扶荔歪着头,笑盈盈地看着他,双颊残存着因大笑升起的红晕,便如摘了天边的晚霞涂抹其上,眼下那朵海棠花越显娇艳。灵珠子见了她的笑颜,先就有几分陶醉,冷不丁又听见她说:“那就罚我把你的嘴巴亲肿吧。”
“哄”的一声,仿若篝火忽燃,灵珠子像是被烫着了一样,下意识便甩开她的手,甩开灼热的源头。
扶荔扳回了一城,心中得意洋洋,向前两步踮起脚尖,藕臂一展便搂住他的脖颈。
灵珠子没有躲,他也不想躲。只微微垂眸看着扶荔,眼中闪烁着迷离的期待。
他从身到心,都在叫嚣着渴望她,也期待她一次又一次靠近再靠近,最好是皮肉相贴,体温相融,呼吸相闻,再无半丝空隙。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璀璨如星子的瞳仁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影子,扶荔仰头看着,与他眼中的自己对视,忽然想起后世的一句诗:欲上青天揽明月,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可怜可爱的,究竟是眼中佳人,还是那双眼睛的主人?从前的扶荔没有答案,如今的扶荔心头恍惚间,柔软的唇瓣已经落在了他的眼睛上。
灵珠子下意识闭上眼,忽觉左边眼皮一热,紧接着是右边。而后,扶荔的手臂便垂了下去,紧紧抱住他劲瘦的腰身,整个人都窝在了自己怀里。
他没有得到自己预期的热情,却奇异地并不失望,心头反而有种莫名的热切涌动,只觉得比唇齿相接更加令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