谩骂声越来越近,堪比恐怖游戏实景现场。
“瑶瑶,这里!”
盛知矜开门迎她,在她进门的瞬间将房门反锁,一气呵成。“瑶瑶你真的来了……还是你对我好!"盛知矜见到她就像做梦一样,脸上眼泪没干,抱着她哭得更厉害了。
念瑶也惊魂未定。安抚完盛知矜,她心有余悸地指指房门,总觉得下一秒要上演电锯惊魂。
好在盛知矜说,她老爸只是不想让她出门,还不至于要像绑匪那样把她捆起来盯住。
“所以,你真的要结婚了?”
念瑶缓过呼吸,小声拉着她问:“不是和陈宋闻……?”她很明显能感觉到,这两个人肯定是互相有意思的。“陈宋闻不可能娶我的。”
盛知矜抹了抹脸上乱七八糟的泪痕,低下了总是高高的脑袋。“你别看我平时风光,都是我演出来撑场面的。其实……我配不上他。”她湿漉漉地望过来,眼神里一半是委屈和无助,另一半说不清楚。念瑶捧上她的脸颊,把它抬回到应有的高度:“哪有什么配不配的,你当初不还觉得我配不上傅璟言吗?”
“他们俩不一样!”
盛知矜愤恨摇了摇头:"陈宋闻半点没遗传他表哥的!”她气得揪过一只杜宾玩偶,拿在手里狠狠蹂躏:“他在他爸妈面前比小黑还乖!气都不敢喘一下!更别说忤逆他们和我结婚了…”…这倒也是。
念瑶可以理解她的忧虑,毕竞这圈子里的规则就是这样。一块和十块之间只差了九块,而一亿和十亿间却差了九亿。资产后面一个零的差距,是许多人花几辈子也填不了的鸿沟。没人会在这道鸿沟面前犯傻,更别说,是为了虚无缥缈的爱情。“不气不气,你美你优秀,你可是留学归来的女硕士!姓陈的那么花心,明明是他配不上你。”
念瑶静下心来替她分析:“你确定,他是知道你订婚后才断联的?你觉得他可能在哪儿?别担心,我替你去找他。”盛知矜点了点头,翻出他们的聊天记录给念瑶看。三天前,陈宋闻质问她是不是真的和林路源订婚了,盛知矜说了句是。之后她的消息,陈宋闻一句也没回复过。即使她拜托朋友帮忙,也根本打不通他的电话……
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
盛知矜没安全感,拉过念瑶的手紧紧捏住:“你说他是不是讨厌我了,所以故意不理我的?”
念瑶忍着疼没抽开,安慰她一定不会。陈宋闻不像是喜欢冷暴力的人,念瑶觉得,他更可能是去想办法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人找到,以防他真做什么傻事……“好……瑶瑶,我听你的。”
盛知矜冷静下来,罗列出几个他可能会去的地方。其中一部分,她有拜托朋友帮忙盯着,剩下几处,都是不太方便进出的地方。“私人酒庄地下会所,高中楼顶天文台,还有……城郊废弃疗养院?”念瑶打开手机逐一记录,抬着眉皱了皱,有那么一点点不可置信:“他真的…会去这些地方?”
怎么听着跟恐怖游戏副本似的?
盛知矜难为情地点点头,说他平常买醉会去酒庄,天文台是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至于疗养院……
“好多年前,他外婆在那里过世。他很自责没能见老人家最后一面,所以总是做梦,梦到外婆还在那里等他。每当失意难过的时候,他就会去那里。”念瑶脑头,把信息记录下来。
她能理解。毕竞如果是自己梦到父亲回来,一定也会不管不顾地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灵魂存在。
盛知矜出不了门,她一个人势力单薄,念瑶抓了抓头发,只能打电话问邢野有没有空。
她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要找的人是傅璟言表弟。没想到邢野竞然一口答应,很快开车抵达楼下。
“那我先去这几个地方找找。有消息,我们随时联系。“念瑶背上背包,出发前温柔抱了抱盛知矜。
然后深呼吸,转身,打开房门。
念瑶屏息凝神,仰头挤出一个乖乖的笑,对上盛父狐疑的注视。“给我站住。小没礼貌的,老实交代,和我家知矜什么关系?”京市降雨持续了一整天。步入深夜,也没半点消停的意思。庭院里,枝叶被打落一地。再一起风,便早早有了秋天的萧瑟。华叔在廊前收伞,沿着折痕将伞面层层叠好:“已经很晚了,您舟车劳顿,今天就早些休息吧。”
傅璟言站在玄关,沉默片刻,朝二楼的方向望去。灯还亮着,房门却掀着一角,不符合她随时随地要关门的小习惯。“这么晚,念瑶不在家么。”
“太太…应该在回来路上。”
华叔看了眼时间,话音犹豫:“十点半的时候,太太来信息说不用等她。她说跟朋友在一块儿,朋友会送她回来。”朋友?
她说过,自己在京市没什么朋友。
不用等她?
是准备和这位朋友夜不归宿么。
屋外雨声依旧,颇有种至死不休的意味。傅璟言脱了外衣,将衬衫慢慢挽到小臂。他按着茶几敞腿坐下,抬起茶具,熟练地泡一壶白毫银针。华叔步子停顿,没有离开。
他知道,白毫银针的功效是降火退热。每当傅璟言喝这味茶,说明心心情要么极好,要么很差。
他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