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个三十左右的女子,但手中却拿着一个小小的拨浪鼓,眼神更是如同稚童一般。
见她回头咧开嘴笑了起来,无端显出几分鬼气来。将手中的拨浪鼓递给她道:“你要不要玩?”叶稚鱼一时不察,那拨浪鼓便被塞进了手中。想着也是一番好意,便顺着她拨动了几下,发出伶仃的响声。而这女子听见声响,反而像是个孩子一样笑了出来。拍着巴掌道:"好听好听,你再玩玩。”
叶稚鱼见她这般,心中瞬间有了猜测。
小的时候,在村子里。
村口便有一位与眼前女子相似的妇人,时常蹲在村口拿着件小娃的衣衫。见到路过的小娃便笑着上前要将手中的衣衫给小娃穿。后来她才知道,那个妇人生了个女孩,郎君家中人都不想要,便将那女娃丢进水里溺死了。
于是这妇人便疯了。
眼前这女子只怕与那妇人的情况差不多。
叶稚鱼耐心的陪她玩了一会儿。
心情倒是也跟着舒缓了不少。
只是眼看着时辰不早了,她也该回去了。
她才要起身,身侧的女子忽而大力抓住了她,带着惊恐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庭院。
好似里面有什么吃人的妖怪一般。
竭力的阻止着她离开。
“不,不!”
叶稚鱼听不懂她要说什么,但看她神色这般惊慌。轻声哄道:“好好好,我不走,你别激动。”许是感觉到她的气息,女子的情绪也平静了几分。只是手还紧紧抓着叶稚鱼衣角,不让她离去。叶稚鱼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哄道:“没事了没事了。”但眼前的女子却还是紧紧的盯着她。
忽而站起身来,拉着叶稚鱼的衣衫朝里面走去。叶稚鱼没想到她人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但劲儿还不小。她一时间居然还挣脱不开。
便只能跟着她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女子才终于带着她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向她,伸手在嘴边竖了根手指。
叶稚鱼点点头,她肯定不说话。
女子也不知道信了没,将她推在了前面,指了指手指让她瞧。叶稚鱼被她这般动作生出几分好奇来。
微微探出半个头向外看去。
只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在地上蜿蜒爬行着,干净的青石板路上都被那人拖出一条血痕来!
看着好不恐怖!
忽而一截冷白的指尖从那假山后露了些许出来。那被假山被挡住的人影好似并不打算放过他。很快便有人上前将这人再次拖远了些许。
那地上的人唇舌应当都被割去了,被这般折磨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含糊不清的呜呜咽咽着。
“是你自己要同我赌的……
叶稚鱼听见这声音的瞬间,整个了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这道声音,她不会听错的。
这是澜哥儿的声音!
但是澜哥儿…澜哥儿怎会这般对旁人。
不会,不会,一定是她听错的。
但她的自欺欺人很快便被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来。只见那被假山遮挡住身形的人忽然间站起身来,一身漆黑的衣袍被他妥帖的穿在身上。
本该清风朗月的人,此刻却多了几分狠绝。连带着身上都多了几分肃杀之意。
叶稚鱼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模样的澜哥儿。心中不知为何,生出巨大的恐慌来。
就连紧攥的手心心都被冒出的细汗给占据。但是眼前这一幕显然并没有结束。
那团血肉模糊的人再次被拖拽出一条血痕来。隔的有些距离,叶稚鱼只能看见一些大概,却听不清他们究竞说了些什么。很快,许是玩腻了,又或者是别的原因。
那人又被谢玄辞带着离开了,只留下地上那两条鲜红的痕迹。叶稚鱼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离开那儿的,又是怎么同那阻拦自己的女子说的。
只是等到她浑浑噩噩的走回来时,谢玄辞赫然便站在了她房中。才看见了那般残忍的一幕,叶稚鱼对眼前人无端的生出点点恐惧来。想起那血肉模糊的人,想要进门的脚步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但抬头看见澜哥儿的视线时,却顿在原地。小心翼翼的抬脚走了进来。
努力的想要压制心中的惧意,但那血腥的一幕却还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咽了咽口水,低着头道:“澜哥儿,你,你怎么来了?”谢玄辞看着两人之间都能再坐下一人的距离,漆眸微沉。但面上却并未显露出什么,薄唇轻启道:“青鱼说你找我。”叶稚鱼又想起那被打碎在地的莲子羹,心中一紧。连忙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澜哥儿你要是忙的话,便先离开吧。”叶稚鱼竭力的想要隐藏下自己的情绪,但方才那一幕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坦然的面对谢玄辞。低着头玩弄着垂下的衣带,却不敢抬头看谢玄辞一眼。这么明显的差别,谢玄辞自然也有所察觉。一开始只是想来看看她,但是现在……
谢玄辞猛地改变了想法,开口道:“马上便要用午膳了,先用午膳吧。”叶稚鱼自然寻不出反对的理由,愣愣的点下头道:“都,都听你的。”今日的午膳原本是叶稚鱼特意准备的,听说这边的红烧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