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的位置盘旋环绕。娇软的身子随着她的呼吸产生轻微的起伏。就连那原本被他轻按住的心口也变得若即若离起来。谢玄辞双眸变得幽暗了几分,忽而有些想知道,她的心同她表现出现的是一样的吗?
骨缝中压下的嗜血性子冒了出来,忍不住想刨开看看。只是她可能有些怕疼,刀需要选些锋利的才是。这样一刀落下便能看见里面跳动的心脏。
便不需要再次补刀了。
床榻上的人好似察觉到他身上的恶意,瑟缩着将自己的身子远离了些。只是抓着他衣袖的指尖还是不肯放开,紧紧攥着好似生怕他离开一般。叶稚鱼恍惚间又做了那个梦,只是这次更加真实,梦中人的面容也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在梦中经历的欢喜和哀伤在此刻忽而一股脑的涌入了她的脑海。紧闭的眼角溢出了两行清泪。
湿红的唇瓣微微吐露出细微的声音来。
谢玄辞离得近,那一声微弱的呼唤自然也入了他的耳。只是在听见的瞬间,原本还算平静的双眸在此刻忽而变得汹涌起来。浓稠晦暗的黑雾将他眼中的神情完全覆盖,止不住的戾气从他的身上倾泻了出来。
她怎么能再次说出那个名字!
谢玄辞将自己的衣角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匆匆走出门去。
叶稚鱼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醒来的时候,发现天色都变得昏暗了起来。
整个房中空荡荡的,她起身时的声响在房中兀自变得响亮起来。叶稚鱼心中忽而生出几分害怕来。
好似房中有一双隐藏在暗处的手,想着趁她不备便将她再次按在那浑浊的水中。
叶稚鱼顾不得穿上衣衫,脚步匆忙的想向外跑去。口中还不断的叫着澜哥儿的名字。
只是呼喊了半日,也未曾听见澜哥儿的声音,心中再次变得惶恐起来。“嫂嫂怎么了?”
叶稚鱼看见澜哥儿从门外走了进来,小跑着上前环抱住他。待鼻尖闻见那股熟悉的冷香,她的心神这才微微放松了些许。此刻她才觉得自己得到了庇护,有了港湾。“澜哥儿你方才去那儿了?”
谢玄辞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她这般迫切的想要靠近他。眸色晦暗了几分,双手却没有如同往常一般落在她肩上。冷冽的嗓音不带任何语气道:“只是出门转了转。”叶稚鱼忍不住将头埋在他身前,贪婪的吸取着他身上的冷香。或许是经历了濒死,那之前残缺的记忆竟然吐露了些许出来,如今再看澜哥儿,眼中便自然的带上了一股柔雾来。
只觉得澜哥儿那儿都好。
对于这个伤心的地方也不愿多待,怯怯的开口道:“澜哥儿,我们明日能不能回去了?”
叶稚鱼抬起头,那双圆润饱满的杏眸亮晶晶的盯着他。好似他是天边的星辰一般。
谢玄辞猝不及防下掉落进那满是蜜糖的目光中,被那双眸中泄露出的浓稠情意粘连在原地。
无法退去。
只是那眸中不知为何掺杂了几分别的,他居然看不透来。但那双眸中却是毫不掩饰的依赖和信任,就好似他是唯一一般。谢玄辞忽而想起方才她呼唤出的那个名字。一个荒诞的猜想落入了他的心中。
难道她恢复记忆了吗?
但是按照她的性子,恢复记忆之后应该立刻同他说才是。应当不会是这般反应。
或许是她今日受惊了才会如此。
谢玄辞将心中的猜想压了下去,低头望着她的眼眸道:“玉娘既然想回去,那我们明日便离开。”
叶稚鱼见状松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曾从他的怀中离去。四年了,她终于再次抱住这个人了。
只是她没有勇气说出口,当年那个约定。
结果她不仅失约了还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尤其是想起这段时间澜哥儿对她的照顾。
她的心中便更是愧疚。
积压汹涌的情意在此刻猛地倾泻了出来,如同失了堤坝的泛滥河水在她的心中无限蔓延。
直将她的心被这情意泡得酸软,苦涩。
环抱着他腰间的手更加收紧了几分。
想将那失约的几年光景全都弥补回来。
“时辰不早了,用膳吧。”
还沉浸在往日回忆中无法自拔的叶稚鱼点了点头。用膳时,桌上却多了一壶清酒来。
叶稚鱼有些好奇的凑上前闻了闻,却只闻见一股青杏的浅香,酒味却并不浓。
“澜哥儿,我能喝一点吗?”
她还从来没饮过酒呢。
谢玄辞双眸闪烁了一瞬,给她倒了一杯。
“玉娘想喝自然是可以的。”
谢玄辞只给她倒了少许,清亮的酒液盛在酒杯中如同琥珀一般。叶稚鱼浅尝了一口,入口绵柔还带着杏香,一口下去感觉口齿生津,叶稚鱼不免有些贪杯了。
背着谢玄辞又偷偷饮了好几杯。
直到酒壶中只剩下少许,这才停下手来。
用完膳后,叶稚鱼又带着澜哥儿在庄子里转了一圈,这才回房准备就寝。只是不知道是吹了风还是怎得,她的脑袋开始变得昏沉起来。谢玄辞从衣柜中拿出多余的被衾准备铺在地上。叶稚鱼半坐在床榻上,不清醒的头脑猛地开口道:“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