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发生的事情显然让许之月十分不满,但庄子上的女眷们她又无法处置,便只能将这口气全洒在许倩月身上。
看着她那张脸,心中便多了几分妒恨。
要是没了这张脸,她还能凭什么勾搭刺史?许倩月察觉到她的视线,语气冷冷的开口道:“四妹妹想如何撒气我都认,只是若我脸上多了伤痕,让刺史大人不喜,父亲想必也会十分恼怒。”许倩月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平淡。
但在许之月耳朵里,便多了几分挑衅。
本就不是个沉稳性子的她,听见这番话,猛地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只是片刻,许倩月的脸便肿了起来。
但许之月却犹嫌不够,恶狠狠的开口道:“跪下!”许倩月掌心捏住了衣角,想要反抗却又顾忌着,垂下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恨。
但最终还是弯下了身子跪在了地上。
见到她跪下,许之月心中那股恶气这才感觉淡去了些许。“你就在这儿跪满半个时辰,不然……有什么后果你自然会知道的。”说完便带着侍女扬长而去了。
叶稚鱼在身后看了全程,心中对许之月更是生出几分胆怯来。脑海里想起方才梁娘子说的,这许家要将她送给澜哥儿。但这样一个嚣张跋扈的女子,为什么要送给澜哥儿呢?叶稚鱼用她并不聪明的脑袋瓜想了一瞬,觉得这一定是个套。她一定不能让澜哥儿上当才是。
倒是身后的春兰见娘子还不走,小声开口道:“娘子,许四娘子已经离开了,不如我们也回去吧。”
叶稚鱼却还站在原地有些踌躇,许之月虽然走了,但是许倩月却还跪在这J儿。
如果她走过去的话势必会看见,那该多难堪。叶稚鱼以己度人,若是自己这般狼狈的时候被人看见,只怕是羞愧难当。“我,我现在还不想回房间,我们就在这外面转一转吧。”春兰倒是没想这么多,只是听从娘子的吩咐。连忙将方才从梁娘子身边侍女那儿打听到的景色说给娘子听。“娘子,这前面不远的地方便是这庄子上少有的景致,从这儿往下便能看见一大片青绿的田庄,娘子…怎么回事,怎得什么都没有?”叶稚鱼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去,便看见那田庄中枯败的庄稼,什么都没种。“奇怪,我方才还问了梁娘子身边的侍女,还是她跟我说的此处景致极佳,观赏一番最适合不过了。”
叶稚鱼见状倒是没觉得奇怪,只是觉得如今的庄户可能寻了别的路子便不想种田了。
两人又在外走了好一会,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往回走。原以为许三娘子早就不在那儿了,没想到她却还坐在那儿。不过坐着倒是比跪着好些。
起码相遇的时候不会觉得尴尬。
叶稚鱼想着她与这许三娘子交情并不深,方才又听了旁人这般尴尬的事情,便只想着离开了。
只是她才路过许倩月身侧,坐在石凳上的许倩月忽然开口道:“叶娘子留步。”
叶稚鱼以为她方才偷听的事情被她发现了,停在原地,面色有些不知所措。倒是许倩月面色淡淡的,一张柔美的面容此刻却失去了血色,让人想要怜惜。
“方才多谢叶娘子了。”
叶稚鱼抬头看向她,像是不知道她再说些什么。“此处人多,但方才这半个时辰中却没有一个人来此。”叶稚鱼没想到她会看出来,唇角微抿。
浅浅开口道:“这,这没什么的,"说完又看了看她微肿的面容,心软了几分再次开口道:“我身上带着伤药,许二娘子可要用些药?”“那就多谢叶娘子了。”
叶稚鱼方才见许二娘子被自己的妹妹这般苛责,她心中也忍不住对眼前的女子多了几分怜惜。
白嫩的指尖沾取了点点膏药,小心的涂抹在她的面上。细腻的面上浮现出无比清晰的指印,叶稚鱼便是看着都觉得有些疼。上药的动作更是柔和了几分。
红润的唇瓣微微开口道:“要是觉得疼了,许娘子你就告诉我。”许倩月看着眼前这个十分专注给她上药的女子,垂下的双眸不由自主的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一身浅青色的衣衫将她妥帖的包裹了起来,纤纤细腰被一抹浅绿束缚着。袖上的衣衫轻微落下,露出一截凝脂般的肌肤。等到那视线落在来人面上的时候,许倩月忽而从她的面上察觉出几分眼熟来。
好似在那儿见过一般。
但又有些想不起来。
叶稚鱼将药膏在她面上小心涂抹过后,忍不住松了口气。她真怕弄疼了对方。
“许二娘子,如果没有旁的事,我就先回去了。”许倩月还沉浸在方才的眼熟中,不停的思索着。见状也没有继续交谈,低头嗯了一声。
倒是叶稚鱼才走了两三步,忽而折返了回来,将手中的伤药放在她身侧道:“这药许三娘子收下吧。”
许倩月看着对方越走越远的身影,又低头看着她放下的药盒。白净的小瓷瓶上仿佛还留着对方的体温一般。许倩月在原地略坐了一会儿,便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红荷早在房间外焦急的等着,但被许四娘子的人看着,不准她出去。好不容易见到娘子回来了,这才慌慌张张的朝前走去。甫一靠近便看见娘子脸上的掌印,心中瞬间气愤无比。那许四娘子怎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