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稚鱼见状倒是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澜哥儿不管不顾的问她些什么。茶肆的小二见两人坐下,连忙上前笑着招呼道:“两位客官可要喝点什么?″
叶稚鱼很少在外饮茶,闻言转头看向谢玄辞,小声问道:“澜哥儿你想喝什么?”
“玉娘选就是。”
叶稚鱼见状便点了一壶特色茶饮莲花露,又点了一盏绿豆糕当作茶点。街上繁华热闹,人群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被爹爹高举在脖子上的小女孩儿,开心的眯起了眼。看见街上叫卖的糖葫芦,双眼更是亮了起来。糖葫芦那红彤彤亮晶晶的色泽,让她无法根本移不开眼。叶稚鱼看着眼前这一幕忽而有些出神。
小时候,她也曾跟爹爹一起上街,当时她穿了一身自认为整洁的衣衫。但在满街鲜亮的人群里还是有些格格不入。因为她的衣衫都是哥哥的旧衣服改小,而哥哥生性顽皮,他的衣衫不是破了就是烂的,她穿在身上便是一块又一块的补丁。但是没办法,在当时那已经是她最为整洁的一身了。她走在爹爹身旁,看着身边的同龄孩子都被父母紧紧牵着。宽阔的大手紧紧握住那柔软的小手,亲密无间。生出几分艳羡的她不知从哪儿来的胆子,忽而伸手想要握住爹爹的手。只是才触碰上爹爹的手,便被爹爹猛地一巴掌打倒在地。待发现是她时,颇有些晦气的吐了吐口水。“老子还以为是那个不要命的小偷,你个赔钱货能不能好好走路!”粗鄙的话语落在她身上,周围人的视线或是同情,或是热闹的看向她。而就在她旁边,一个穿着鲜亮干净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像是上好的玛瑙红宝石一般。
白嫩的小手被疼爱的父母牵着,蹦蹦跳跳的走远了。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有些难堪。
明明只是几步之遥,但她却觉得跟这恍若天堑一般,不可跨越。“玉娘在想什么?”
叶稚鱼猛地从回忆中挣脱出来,微微抬头想说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抬头的瞬间,一串宛如红宝石般的糖葫芦便落在她眼前。在这瞬间,叶稚鱼有些哑然,宛如失声一般不知道说些什么。“方才看玉娘一直看这糖葫芦便给玉娘买了一串,快吃吧。”叶稚鱼有些僵硬的伸手接过了这串漂亮的糖葫芦,色泽鲜红艳丽,上面裹着的糖浆更是晶莹剔透。
轻咬一口,山楂中略微的酸气与外面的糖渍很好的结合在一处。原来是这个味道。
明明是心心念念惦记了许久的糖葫芦,但如今吃进嘴里却反而觉得失去了几分滋味。
“怎么了,是不好吃吗?”
谢玄辞见她面上的神情,伸手想要取走她手中的糖葫芦,“若是不好吃便丢了。”
叶稚鱼将那糖葫芦拿远了些,摇摇头道:“没有,很好吃。”只是,有点可惜。
将茶点这些端上来的小二闻言笑着介绍道:“娘子和郎君若是想吃着正宗糖葫芦,可以去隔壁巷子的吴记铺子,那儿的糖葫芦可是一绝,个头饱满还不酸,大家时不时的都去买个尝尝鲜。”
叶稚鱼倒是没想到糖葫芦还有正宗不正宗的。叶稚鱼点的茶饮是一壶莲花露。
用新鲜采摘的粉荷莲叶加糖熬制,香气四溢的时候便将将浸泡好的茶水加入其中。
茶叶的清香中便掺了几分莲香,属于茶叶的微涩被莲香很好的覆盖,让人口齿生津。
茶点倒是中规中矩,但也算得上可口。
叶稚鱼倒是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候,微眯了眯眼,有些出神。这时坐在他们身旁的那桌人,忽然开口道:“过几日那许家便要办宴席了,听说千味楼的厨子都被他们请去了。”旁边的人有些震惊的开口道:“千味楼的厨子?不是说这千味楼的厨子从不外借吗?”
那开口的人显然没想到这人这么不懂行情,重重的咂了一声。手在桌子上猛地拍了一下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许家跟旁人可不一样,我可听说了,这许家前几个月给那位送了个闺女,你说这关系,别说是千味楼的厨子了,便是京中的厨子那还不是照样请过来。”
叶稚鱼思绪被那人的话吸引了过去,喝茶的动作都变得缓慢了几分。许家的权势当真这般大,那澜哥儿岂不是很危险?旁边桌上的那人又开始说了起来。
“你们都不知道,这许家邀请的人那可都是非富即贵的!”“都有那些?”
开口那人颇有些自得的开口道:“城中的富商便不必说了,便是这儿的官员只怕是个个都要去,我可听说了,哪位有可能也会去。”“哪位是?”
开口那人见他还是这般不开窍,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食指向上指了指道:“咱们江南最大的哪位,你说还能是谁?”旁边那人立刻反应过来,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道:“你说那位,他居然也会来!”
“那还不是许家献上去的闺女,我可听说了那许二娘子生的那是沉鱼落雁,笼络住哪位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谢玄辞倒是没想到会在此处听见好友的八卦,眼中倒是多了几分兴味。忽然不知为何,那几人忽然将话题扯向了前几日热闹起来的谢宅。“那你们说许家可会邀请这谢家人?”
“我可听说了,这次回来的就是个二世祖,还是被家里人赶回来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