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1章
第20章
“够了。“诸伏景光率先反应过来，上前打圆场解围，“波本你也冷静一点。”他厉色瞪了降谷零一眼，扔去个“你冷静点"的眼风。随即面转向赤井秀一，微笑起来客气说道：“这位是莱伊吧？初次见面，我是苏格兰。他他们之前好像有点误会，情绪激动了点,没有恶意的。”诸伏景光长相俊秀温和，一双明亮清蓝猫眼衬的人气质清正锐利。是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的好脾气邻家小哥款型。赤井秀一听他说完，偏头向白山镜扬下下颌确认：是你以前的熟人？白山镜从喉咙里挤出声微不可闻的"嗯”。赤井秀一点点头，松开擒住波本腕骨的手，理下衣领正眼看去：“抱歉。”话是这么说，但却一步没挪动位置，直直杵在插入他们二人之间，严严实实护住白山镜。
他沉着眼，不善的锐利视线还停在波本身上打量着他。一副随时防备着他们两个再次斗殴的样子。准确的说，是防备波本再次情绪激动起来单方面殴打白山镜。斗殴是不可能的。
就从刚才拦下波本挥来的那一拳。
赤井秀一就判断出，两个人对上，白山镜原地躺下也只需要一拳。他现在这副姿态里透露出来全然的维护之意，像只警惕守在羊圈外的牧羊大。
可白山镜是羊？
开什么玩笑。
降谷零抬眼看去。
白山镜没和他对视，微微垂着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柔软黑发顺着流利脖颈曲线滑落，一副很乖的低眉顺眼的任凭自己就这样被被莱伊护在身后，
他自始至终未曾解释一句，也未曾为自己否认一句。降谷零叩紧牙关，牙槽骨咬的吱吱作响。
说啊一一
说出声来。
说你是有苦衷的。
说你是被迫的。
说点什么我都会听的。
一一哪怕是说一句抱歉呢。
可白山镜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过来。应完那一声后他就再也没看向这边，也不辩解，好像现在咄咄逼人抓着他不放的那个人是降谷零。
他今天穿一身无垢白衬衣。他其实很适合穿白色。整个人无暇的玉一般清透明净。那张阴柔秀丽的脸，日光水波般闪耀在清凌秀丽眼角眉梢。纯粹与恶，两股完全相反的力量，被一股无法言说的力量像拧紧的麻绳一般不分彼此的牢牢融合在一起，在他的身上融化流淌开。见他这副样子，降谷零忽然想到。
两年前荻原带来给他们认识的白山镜是真实存在的吗？那个干净清秀的少年像一笔被抹去的水痕一样被无声无息的拭去了。没有留下丝毫存在过的证据。
又或者从未存在过。自始至终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都是冰酒。他一直在骗他们，这么多年。或许一切只是一场他无聊时的游戏。他们从来都不是他的朋友。
他们之间所有一起共同经历过的欢乐或是痛苦，从此刻起都不再作数，在日光下显现出它们在白山镜心里本来的面目。一一如喝空的啤酒瓶一般，被弃之如履的残破碎片。每次见过他们之后他回到组织，会不会挑挑拣拣将这些当作趣事洋洋得意的分享给他真正的家人朋友们听。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降谷零就感觉心里被潮水般磅礴的怒意吞噬，从心里呼啸过境，最后只余一片空荡荡的冰冷。
他缓缓闭了下眼。
他想起来他那个时候阻止过荻原的。
别选他，这个少年不对劲。
可他没有坚持到最后，因为后来就连他自己都选择了相信。荻原信错了人，他也信错了人。
于是荻原研二留下的的最后一丝痕迹与意义也在这个世间消失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不，是从最开始就不存在。
想到这一点，降谷零眼角眉梢不易察觉的轻轻抽动一下。下一霎他暗暗深吸口气，神色沉寒下来，好像骤然间扣上一张面具一般坚硬，滴水不露。冷冷的说：“看来不管在哪，你总是能替自己找到心甘情愿保护你的人。恭喜你啊。”
闻声白山镜蓦地抬头，面色骤然间苍白一片。有一个瞬间他清凌眼神闪动，薄薄嘴唇翕动一下，像是想要开口，但最终重新抿紧绷直成一条线。
降谷零看来的那双紫灰色眸子里蓄着尖锐的敌意，明晃晃的冷酷，如同隔空刺来的匕尖。
白山镜见过这双眼睛柔和弯起，没有威慑力的样子，大部分时候它们温暖明亮如同冬阳。
降谷零其实是个很好懂的人。他很纯粹，像追逐太阳一样追求纯粹的正义。为此可以容忍让自身变得不再纯粹。
他严厉，对别人严厉对他自己要求更加严厉。白山镜知道他其实还有点护短，对于被他划定为亲近的人的界限内的人可以拥有更多宽容和容忍。降谷零不是任何人的敌人。
但现在，自己是他的敌人了。
降谷零语气漠然，一字一顿的质问他，“不过他们对你来说都是不重要的消耗品吧，用完上一个，还有下一个。”
他没有点出姓名，但他知道白山镜听得懂他口中说的那个人是谁。“是啊。"白山镜缓缓眨了一下眼，仿佛在这一瞬间决定放弃了什么一般，脸上扯出抹笑，大大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