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子,与其让女儿保护好自己,不如从源头上杜绝一切的发生。裴淮沉默了一瞬,低声道了声"好。”
二人之间再无话可谈,苏芙疲倦地闭上眼,对裴淮道:“请出去吧,帮我唤虞儿进来,我还有些话想要同她说。”
裴淮颔首,转身向外走去。出了房门,见裴棠依正站在檐下,低着头注视着一群正在搬运食物的蚂蚁。
直到裴淮唤了她一声,她才转过身来,道:“你同娘亲聊完了?”裴淮“嗯"了一声,说是苏芙让她进去。
裴棠依点点头,走进去和苏芙说了几句话,苏芙不舍地叮嘱她,她也舍不得娘亲,母女二人一时无言地相拥在一起。到了傍晚,不得不离开。裴棠依对苏芙道过几日再来看她后,就随同裴淮离开了。
苏芙凝望着二人并肩离去的背影,远远瞧去,确实有几分般配。她收回视线,可心底的担忧却始终挥之不去。回去的马车上,裴棠依双手交叠落在膝上,静静坐着。裴淮看她一眼,问道:“方才你娘亲同我说了许多。”裴棠依抬起眼,问道:“娘亲说了什么?”裴淮唇角噙着笑,“你不知道么?”
裴棠依面露疑惑,似是极为不解,“我怎会知道呢?”裴淮黑眸静静凝视了她片刻,直看得裴棠依涌起一阵不适,才缓缓开口道:“你娘亲问我,有没有对你做过亲密的事情,妹妹你觉得我们有吗?”裴棠依没想到裴淮会如此直白地问出来,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指尖也不自觉地攥紧裙身。
裴淮道:“先前我曾问过你,认为什么样的是兄妹能做,情人不能做,当时你说过的话如今还作数吗?”
裴棠依被他的话带回到那时的回忆,可今时不同往日,她不许他亲吻自己,他不还是照样。
裴淮见她眼眸低垂,神情恍惚似在思索,抬手抚摸上她的脸颊,轻声道:“我说这个只是想告诉你,我依旧不会做强迫你的事,你娘亲担心的那些亦不会发生。”
裴棠依下意识道:“那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总是亲吻我。”裴淮顿了顿,道:“除此以外。”
闻言,裴棠依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垂下眼去,没再说什么。二人回到宅院后,一同用了晚饭,裴淮看裴棠依睡下后,独自去了书房。早有暗卫在此等候,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又递上了一封信。裴淮拆开信,只扫了几眼,将信扔到烛火上,火舌瞬间吞噬了信上的字迹,有还未彻底烧透的一角上面,写着方临怀的名字。大
夜幕之下,闹市却依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其中以琼花馆最甚。方临怀喝过花酒离开,同身旁友人道别后,摇摇晃晃地往家的方向走。他酒喝得醉醺醺的,走路都走不稳了,但是却仍觉心头欲念难消。向来得不到的最难忘,他费劲了诸多心思,却还没有将裴棠依弄到手。为此还精心心设计绑架,只为英雄救美,只为赢得美人倾心,可却被裴淮抢夺了先机。
一想到这,他就咬牙切齿,左眼被裴棠依砸到的地方也隐隐作痛。欲念与怒火交织上涌,他愤怒地踢起地上的石头,发泄着内心的烦闷。石头落入漆黑的巷内,随后响起一阵脚步声,幽暗中浮现出男子跌丽俊朗的面容,只是他周身却凝结着一股寒意,随着他步伐的靠近,那股寒气也愈来愈沉重。
方临怀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裴兄,找我有事吗?”裴淮语气很是平静,“是有事找你,近来京城的流言蜚语,你听说了吗?”方临怀不解地摇头,“什么流言蜚语,我不明白。”裴淮道:“现在京中都在传我与妹妹的私事,你不知道?”方临怀脸色有几分僵硬,“我并不知晓此事。”裴淮轻笑一声,缓缓走上前,在方临怀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掐住了他的脖子。
方临怀抬手欲抵抗,可他的力气同裴淮的比起来实在是太过弱小,整张脸涨得通红,勉强出声道:“你这是做什么?”裴淮微微一笑,手上力度微微松了些,免得让他太过轻易死去,“你在京中放出风声,让世人流传我和妹妹的谣言,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吗?我今夜来,便是让你为之付出代价的。”
方临怀闻言,面色大变,但依旧嘴硬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做过这种事,只怕都是误会啊!”
裴淮看着他,淡淡道:“误会吗?”
裴淮松开掐住他脖子的手,从袖间取出一张纸后,其上洋洋洒洒地写明了他的所有罪证,除了传言一事外,那匹受惊的马也是他所安排的,还有强占民女、卖官鬻爵、贪污渎职等种种罪行,桩桩件件都是不可赦免的重罪。方临怀见证据确凿,已是无从辩驳,当即跪倒在地,央求道:“我一时被欲望迷了眼,犯了错误,自知罪孽深重,裴兄带我去都察院吧,我愿为我犯的错付出代价。”
以退为进,待他进了都察院,自会有人保下他一条命。裴淮唇边依旧挂着微笑,“若我说,不呢?”说罢,他从腰际拔出剑,横在了方临怀的脖颈。剑锋划过皮肤,留下一道血痕,方临怀冷汗连连,声音也有几分颤抖,“裴…裴兄,别杀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裴淮眸光慵懒,对他的话提不起丝毫兴趣,将又往他的脖颈推了一点。方临怀脖颈传来刺痛,慌忙道:“你可知,我将你和棠依之事传出去,是何人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