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对方。毕竟龙尊刚定下的未婚妻因为仙舟那边的疏忽战死了，龙师也不愿意这种时候去撩虎须，比起那些他们还不如去研究研究，那么多人里面偏偏他们未来的龙尊夫人这个不算军士的战死了，还是刚定下亲事人就没了，是不是仙舟那边又打算针对他们。
于是这里竞然也没有第三个人听见这场谈话。“这是你准备的聘礼。”
应星仍然绑着绷带的手抚过这些雕着持明花样的木箱。而丹枫背对着他，手中拿着两只玉瓶，只轻轻应了一声。“嗯。”
“你在想什么？哀悼她们的离开？还不如用你的化龙妙法试一试，我这里……我这里有一些倏忽的血肉。”
应星说出了如果被仙舟知道会被即刻大辟的东西。然而他没想到丹枫会拒绝。
“不！”
丹枫回头，应星看到他手里其中一个玉瓶是白珩留下的一点残血，而另一个……
“是玄姝的血液，战前她给了我。”
丹枫将两个玉瓶收回手中，他主动抓起应星的手，晦暗的眼睛里面带了些许执拗的光：
“白珩可能没有死，我的化龙妙法唤醒的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她亡去不足七日，若是真的死去，那化龙妙法定能引得逝者回魂。”化龙妙法虽不完全，必须用丹枫身体里的龙祖血液为引，但是至少最基础的问题还是可以判断出来的。
之前用玄姝的血液做实验的时候，丹枫发现了玄姝的血液虽然不能被化龙妙法所吸收，成为原材料的一部分，却能够起到催化剂的作用，加快化龙妙法成功与否地辨认：
如果失败，所有的原材料立即败朽，而能够成型的，都是成功品。只不过因为值钱用的都是丹枫自己的血肉，做出来的有型而无魂，但是白珩如果亡去，绝不该也是这样的结果。
毕竞那片战场没有星神垂迹，自然更不会有人引渡亡魂。而应星听到这个结果却联想到了另一个事情，那也是为什么丹枫会好似回光返照之人一样恢复精神的原因。
玄姝曾言自己能够跨越生死，如果白珩没死，那么她……………不，”
丹枫却痛苦地摇摇头，应星第一次从对方的面孔上看到那么外显的痛苦，仿佛每一个弧度每一个角度都在无声地哀嚎。“她死去了。”
他的嗓音如此干涩，却好像下一刻就能泣出血来。“持明的秘术告诉我，就在刚刚，她死去了。”两人在战前特地绞了一段发丝制成同心节，丹枫更是提前用持明轶失之后又被他初步复原的秘术做了一盏灯。
而当他想起那盏灯的时候，却亲眼看到那原本还在微弱明灭的烛火，骤然熄灭了。
他错过了能拯救对方的时间，只能徒劳地在千里之外看着对方魂归高天。化龙妙法或许能让更多人活着回来，但是唯独玄姝无法用化龙妙法挽回。“饮月，"应星牢牢地摁住丹枫的肩膀，找回来对方的理智。“我们至少还得把白珩带回来，景元那小子现在应该没有事，我一会儿联系他和镜流去找白珩。”
“还有，我们得复仇，巡猎的复仇，无止无休。”“倏忽死了……我们赢了，可还能再赢几次？我们还要付出多少像这样的代价？ *化龙妙法能挽回一个，挽回两个，可是没有办法挽救所有人，你一人又能付出多少鲜血？复活多少人？仙舟又怎么会容忍你将所有人都复活为持明？”“看看这建木，它依然还活着。只要建木矗立，倏忽、怪物们……它们可以一遍遍卷土重来。仙舟人、狐人、持明还有我们这些化外来的他对抗孽物的战争，永远不会结束。*”
“你有什么想法？“丹枫抬头，那双龙目直勾勾地盯着应星的脸。应星老了，伤痛和意外让他的脸上也显现出老态，皱纹深刻地像是刻进了他半生的悲绝。
“我身体里面有一个能够隔绝丰饶之力的结界，我不信仙舟，我相信你也不信。”
丹枫知道应星说的是什么意思，航线泄露，必然是仙舟高层有人背叛了他们。
“仙舟尊丰饶令使为神使，我不信那个盒子能够关得住倏忽，更不相信他们会一直关着倏忽，所以，为什么不让我做这个容器。”丹枫看见应星那双蓝的已经不再像当年一样透亮的眼睛里面闪烁着火光。“毕竟，当时是倏忽自己先对我好奇，对我出手的不是吗？你有这种秘术，对吧！”
“给我一段时间，我能研究。但是你之后会生不如死，不提一定会有的大辟之刑，仙舟也绝不会容得下你，你再也回不去朱明。”“那就回不去吧，“应星看着自己手上的绷带，突然笑了，笑得无比轻狂。“毕竞我有龙尊一同当这个共犯，到时候青史留名有持明龙尊给我作配，也算我这个短生种高攀了！”
“不！"丹枫摇摇头，“这是你我一同的复仇，我们每个人都没什么特别的！我们每个人都只有一次生命，为这个牺牲，为那个去死…这全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正好龙师不满意我这个强势的龙尊太久了，你我理应一同论罪，来世再见！”
“是吗？那也好，”
看着丹枫，应星只觉得果然如此，本该如此。他转身，离开这座冰冷寥落的宫殿，就在踏出大门的前一刻，他驻足：“对了，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