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月皱着眉,Lucy说:“你能猜出来吧,是因为顾太小气了,他不想德雷克一个男人在你面前晃荡,况且德雷克虽然蠢,但是脸还挺帅的,他吃醋了。伊月呵笑一声,“那真是辛苦他了。”
Lucy夹菜的手一顿,“你说什么?”
“没什么。”
Lucy吃饱喝足,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这菜……
“他做的。”
“哦哦,真没想到,他还会做饭,还挺好吃,不过,”Lucy话锋一转,“时间那么宝贵,他还有时间给你做饭吃?”
Lucy暧昧的目光,落在伊月布满红痕的脖子上。伊月低头看一眼,脸上臊得慌,努力学习顾野藤那不要脸的样,“他想做饭。”
“哦哦好吧,但是我在门口看见顾,显然一副没有吃饱、欲求不满的样子。"Lucy捧着下巴,说话向来没什么顾忌。“你,你观察他这干什么?"伊月差点噎住,夹了一筷子牛肉放在Lucy碗里,“你吃吧,我,我有些困了。”
伊月落荒而逃。
Lucy晃了晃脑袋,疑惑是不是每一个中国女孩都像伊月这样害羞内敛。事实上伊月是因为撒谎怕被看出来才跑的。顾野藤不想做饭,但那时候做着做着,她的肚子叫了,他问她是不是饿了,伊月倔强着不肯点头。顾野藤却草草了事,为她穿好衣服后,竟拿起围裙给她做了中国菜。
第二天一早,伊月刚睁开眼就听见Lucy的欢呼。“伊月!!快来看啊!秋千做好了!真是太棒了!!”伊月被迫爬起来,随着Lucy下了楼,果然看见公寓门口的小花园里,架起来了一个白色的秋千,油漆刷得粉亮,空间大到可以坐下两个人。Lucy已经兴奋地坐上去了,献宝似的朝伊月招手:“伊月,快来,快来一起坐啊!!”
伊月慢悠悠坐上去,小心攥着秋千的旁边的把手,抬头就能看见蓝天白云,连放置的位置都想得这样周到。
Lucy嘀咕:“嘿,真不知道谁那么好心做的秋千,不会是德雷克那个蠢蛋觉得自己没做好秋千愧疚,专门派人来给我们安装的吧?”伊月没回答,只是想起昨天傍晚,沐浴在夕阳里的男人笑着问她想不想要秋千。
顾野藤消失一下午又匆匆回归,与他一个阵营的老总纷纷问他去哪了。但这个年轻的华裔男人做事向来高深莫测,怎么都不肯说,只能猜测他又去做些打击他那些哥哥姐姐的事情。
坐在主坐上开了一晚上的会议,结束后已经接近夜间十点,顾野藤独自一人驱车,赶往一处庄园。
庄园的管家已经老了,但他向来审时度势,明白谁以后才是庄园的主人。管家迎上前,绅士地鞠了一躬,“顾先生,詹姆斯先生一直说想见您一面,您终于来了。”
顾野藤只是简单应了一声。
他抬头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庄园楼栋,才发现它并没有第一次见到时那样宏伟,而且已经老旧,墙皮都有些脱落。
伊月喜欢漂亮优雅的房子,看来之后要重新买一栋了,他想。夜间的一阵冷风吹过,纷繁的思绪吹远,顾野藤收回视线,走进庄园。二楼的主卧里,站着守夜的女佣,见到顾野藤后她弯腰问好,顾野藤让她走了,不用再来。
房间里的灯很明亮,但再明亮的灯,都遮盖不住蔓延的死气,沉重艰难的呼吸声像是老旧的琴弦那样,再多用力一分就要断。顾野藤搬来了一个椅子,点了一根烟,看着床上瘦成皮包骨的老人。老人还在苦苦挣扎,但结局已成定数,只是时间问题。詹姆斯努力将头歪向顾野藤那一侧,满是斑点的松弛皮肤动了动,是一个极其丑陋的笑。
他用气音说话:“你…终于来了……
顾野藤敲着二郎腿,吐出一团烟雾,眼中全是冷漠。詹姆斯滑稽地眨了眨眼睛。
顾野藤笑了下,捻灭手中的烟,抽出一根新的,点燃,放在老人起皮惨白的嘴上。
老人被呛到说不出话,但还是因为抽到最后一口烟而笑。“咳咳咳一一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注定不平凡…”“因为你的眼睛……“詹姆斯颤巍巍地想抬手,但没力气,“你的眼睛,像手我年轻时养的一头狼,它到死都没有被我驯服,到死都要咬我的脖子,差点咬穿我的大动脉……
顾野藤的眼睛仍旧是冷的,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一丝的情绪:“我今天来,是来为你送行,我的,父亲。”
詹姆斯摇摇头,喘息愈加艰难。
“你叫我一声父亲,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要想一直赢,就不能有弱点……咳咳!你这次将她保护得很好,下次呢?下下次呢?早晚有一天,她会死在一-“闭嘴!”
“她会死在……你的敌人的枪下、刀下……时时……哈,咳咳一一”顾野藤难耐地掐了掐手掌心,抑制住想要提前掐死他的动作。他站起身,俯视着床上日薄西山的老人,“因为我叫你一声父亲,所以你派人对她开枪时,我没有立刻杀了你。”
年轻的男人斩钉截铁,像是要掐灭摧毁老人愚昧的思想:“以后,不会有任何人伤害她,我会保护她,就算是我死了,我们的国家,也会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