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逃跑
纽约正值艳阳天。
下飞机时,伊月浑然不知,她累得快要昏倒,只能感知到自己是被人抱着走的。
再睁开眼时,就是陌生的场景。
欧式的大装修,室内陈设看起来很有中古贵族那种年代感的厚重,她赤脚下地,拉开纱窗帘,发觉这里好像是一处庄园。如童话故事一般,庄园周边种满了花,唯美浪漫到不似人间。一位穿着女佣服装的女人走进房间。
“美丽的小姐,您终于醒了,想来一顿可口的晚饭吗?"女人的声音和她粗壮的身材不同,很是甜美。
几天后伊月才认识到,这是顾野藤圈养自己的地方。她在这里,每当想要出门,都会被一大群人以各种借口拦住她,根本没法出去。
而那些佣人,也恪守着自己的指责,对她又尊敬又体贴,要什么都会尽力满足,唯独不让她出门,除了照顾她,也不会与她交谈。她每天憋在这个华丽的庄园里,像个失去魔法的女巫,唯独有顾野藤回来时,才愿意跟她说几句正常交谈的话。
如此,她竞然开始期待顾野藤的归来。
一天晚上,伊月正在小口地喝着汤,忽然听见开门声,她的眼里瞬间就燃起了光,立马下桌,等到顾野藤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伊月扑过去,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她亲昵地蹭蹭他光滑的脸颊,像是粘人的小猫,小声又娇气地抱怨:“你怎么才回来?”
顾野藤站在原地怔愣,好半响才托起她的臀部,怕她掉下来,脸上受宠若惊的笑也压不住:“今天太忙了,真的抱歉,很想我吗?”伊月用一个吻回应:“嗯。”
她的嘴里还有甜汤的味道,简直扫干净顾野藤争斗一天的疲倦。除此之外,在异国他乡,顾野藤似乎和伊月一样不安,极力在她身上寻找归属感,一晚比一晚的索求无度。
夜晚将过一半,整个房间被暖昧的气息包裹着。伊月累到不想说话,但还是强撑着眼皮,牵着他的手心,小心问:“顾野藤,我可以去看看我爸爸吗?从来到美国,我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她将温热的脸放在他的掌心,“我真的好想他”顾野藤黑沉的眼睛看着她,里面还残留着情欲,像个深邃的漩涡。但是掌心里的女人实在太可怜了,有那么一两滴泪水顺着他掌心的纹路爬。好久,他终于答应她:“两天后,两天后我陪你去,好吗?”“你说话算话?”
顾野藤抱住她,“嗯,说话算话。”
伊月总算是闭上疲惫的双眼。
两天后,顾野藤兑现承诺。
他自己做司机,两人都戴上口罩,静悄悄地赶往私人医院。见过方亭越后,伊月又提出想吃冰淇凌,顾野藤一开始并不作声,但只是与她对视一眼,就败下阵来:“我去给你买,你在车上吃。”伊月顿了下,眼里掩盖住失望,装作开心的样子:“可以的。”顾野藤下车去买冰淇凌时,伊月尝试开了车门,但是不出所料地被锁了,根本打不开。
买冰淇凌的人很多,这家算是比较有名的,队伍排得很长,伊月坐在车里,看着顾野藤排着队,有时向她这个方向看一眼,倒是没有看见不耐烦的模栏感觉过了很久,伊月都要等睡着了,顾野藤总算是拿着一个冰淇凌上了车。他催促她:“快吃吧,要化了。”
伊月象征性地问了他一句:“你吃吗?"然后舔了一口冰淇凌。顾野藤启动车子,笑说:“你舍得分给我吃吗?”“这有什么不舍得的?"伊月拿着冰淇凌放在他嘴边,还是她没舔过的那边,“给你吃一口。”
顾野藤看了冰淇凌一限,转而目视前方,身体故意向后仰,眼里出现一丝吊儿郎当的笑,“我想吃另一边。”
伊月一看他就是在逗自己,咬牙把拿着冰淇凌的手缩回来,“爱吃不吃。”顾野藤摇摇头,像是无奈又像是宠溺,反正很少见他这种状态,惹得伊月多看了那么一眼。
还没到庄园,她就把整个冰淇凌吃完了。
晚饭时,伊月又突然想喝酸奶,还想吃冰西瓜。女佣说:“太太,吃这些肠胃会不舒服的。”这时候顾野藤不在,他把她送回来就出门了,到美国后,他一直是这么忙碌。
伊月表情坚持,对女佣说:“去找来,我今天就是很想吃。”女佣们面面相觑,还是听从了这位东方小姐的话,毕竞她们只是佣人,工作就是服务于雇主。
深夜,顾野藤独自一人开车回家。
他进到屋内,忽然觉得今天异常的安静,沙发上再没有那个放着电影昏昏欲睡还在等他的人了。
敛了神色,皮鞋踩着地板的声音都异常清晰。顾野藤松了松领带,坐在她往常坐的沙发上,黑暗中兀自笑了声:“还是装不下去了是吗?”
不过才几天的时间,现在就有些不适应了。顾野藤站起身,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伊月早已经睡下了,被子里鼓出一个瘦小的弧度。顾野藤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进了浴室。等他浑身泛着冷意出来时,忽然听到嘤咛的几声,像是她在呓语。顾野藤走近,冷着脸想仔细听,却发现了不对劲。裹着人的被子,一直在抖。
顾野藤脸上闪过慌乱:“伊月?方伊月?你怎么回事?”他掀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