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真的吗？”伊月点点头："真的。”
“她回家了吗？”
“是的，顾总，方小姐已经回家了。"孟旗开看着桌上的照片，心中为方小姐捏了一把冷汗。
顾野藤再次拿起那三张照片，这已经是第三次看了。第一张的前景是方伊月的背影，后景是江辰的脸，笑得极其灿烂，和他哥江洺有七分像；第二张是两人相对而坐的场景，莫名和谐。顾野藤指尖停顿，然后看到第三张，江辰上前握住方伊月的手，方伊月低着头，没有拒绝。
照片被甩在桌上，他去掉眼镜，捏了捏鼻梁骨。“就这些？"顾野藤的声音比平时要冰冷，“之后他们去哪了？”孟旗开答：“只有三张是清晰的。他们三个人只是在这里呆了一会儿，听不见说什么，但是方小姐很快走了，后面没多久就回清河小区了。”顾野藤的脸色并没有回暖，转头盯着外面已经落下的夜幕，大晴天的月亮高挂，亮得像个发光的白盘子，光晕一圈一圈荡在周围，看久了也会让人眼花缓乱。
他转过头，声音很轻：“你刚刚说，江辰染上赌博了？”“是的，江家出事之后，因为您的授意，没人用他，"孟旗开抬头看他一眼，继续，“他只能跟朋友借钱，但借得多了，就不愿意再借给他了，中间还沾上了赌，现在过得不算好。”
“我看他现在过得不是挺好的吗？照片里笑得多开心，应该是牌桌上很得意。"顾野藤笑着说，却莫名觉得他的笑有些凉飕飕的。孟旗开低头揣摩着老板的意思，没作声。
伊月回到清河小区。
晚饭刚吃两口，伊月将即将要走的阿姨喊回来，交代她：“以后家里不要买豆角了，他不喜欢吃。”
阿姨知道，这个“他”是指这房子的男主人。她不经常碰见，每回碰见都男主人，他都是带着不苟言笑的表情，她阅人无数，看面相就知道这人不好惹，心肠不知道有多硬，对其他人狠，对自己更狠，真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房子里女人。
男主人应该是不经常回来吃饭的，但每回做饭都要做得两人份，每每她离开之时，都是女主人一个人吃饭，带着些强颜欢笑的落寞。关闭的门隔一会儿又开了，进来的人像一阵风，落座在她对面，却没动筷子，只是看着她吃。
伊月忍不住抬头问：“你不吃饭吗？”
他回她：“今晚不饿，不吃。”
“那你别看我。”怪别扭的。
他笑：“怎么就不能看了，我看自己的老婆有错吗？”伊月不说话了，小口小口吃着饭，饭桌对面的人半敛着眸，情绪深埋。刚洗漱过，甚至还没来得及踏出浴室的门，便被人抵在水汽氤氲的玻璃门上，顾野藤强势地扣住她的后脑勺，一腿条肌肉线条绷紧的腿卡在两条细白的腿间，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面……唔……
从来没有这么急过，大手捏着她的双颊，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舌头得到机会，立刻伸了进去，暴风雨般扫荡着各处，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她要忍耐着他的亲吻，还要防着他的上下其手。终于认识到，她在他面前是没有一点胜算的，之前她以为自己能躲开，其实都是他在让着她，现在连用力气的机会都没有。如同案板上的鱼，扑腾几下，甚至还没扑腾，就要任人宰割。伊月骤然睁大眼睛，她干涩又局促，疼得甚至忘记了呼吸。她望着他狠厉的眼，无声地蓄满泪水。
即便堵住她的嘴，她的眼神也在告诉他：“不要。”不要什么呢？不要他碰她？
说出去不知道多少人会笑话他，娶回家的老婆不让碰，一碰就要哭要闹。最窝囊的丈夫，非他莫属了吧？
伊月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耳朵里忽然回想起下午江辰说过的话。她的眼泪越来越多，像是一条决堤的河，舔都舔不干净，她不挣扎了，因为知道自己逃不掉，但是生理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伊月开始发抖，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雀一样，被迫张开翅膀，却怎么都飞不起来，一边痛苦一边绝望。滚烫的泪落在他的手臂上，蹭到他的鼻头、嘴唇，味道发苦。怀里的人抖得不像样子，他活动了一下手指，还是那么干涩。他抽出手，两根手指碾了碾。
面前的人在他掌心失去了攀扶，顺着雾气未散的玻璃门，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伊月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放过他，立马穿上裤子，忍住不适，低下头不敢看他。
她害怕他还要再来。
眼里那双男士拖鞋，许久都没有离开，在她心惊胆战地渐渐平复呼吸后，终于动了。
她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身上的睡衣有些皱，脖子锁骨上还有红痕，好久都没动一下。
直到已经躺在床上的顾野藤出声：“过来睡觉。”伊月这才有反应，扶着门把手慢慢站起来，膝盖上磕得淤青隐隐作痛。她躺到一贯睡得那一侧，掀开被子，把冰凉的脚放进去，然后缩成一团，背对着身后人睡。
悉悉簌簌的声音全然消失，剩下的都是夜的寂静。但是这样的寂静，还是会被打破。
伊月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的瞬间面前放大一张脸，一侧的台灯光打在他脸上，惊悚感拉满，像是从地狱里来索命的鬼。一只手捂住伊月想要出声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