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后一连八天,龙虎山上醮礼依旧,青烟缭绕,道士们身着法衣诵经祈福。
好似几日前的大事并没有干扰到罗天大醮的举行。
藏经阁安静之地,空气中弥漫着古籍书香,一本本典籍静默林立,仿佛千百年的时光都凝在了书页之间。
“九筒。”
符陆摸着一张牌,盯着牌难以置信地叹气。他的桌前出现了七八九筒的牌牌,摸啥打啥,不进不出。“吃。”
下家冯宝宝轻声说道,“八条。”
“等到,砰”
储时丰将冯宝宝桌前的八条拿到自己这一边,然后开开心心地打出一张。
“一筒。”
“胡~”冯宝宝沉稳地将手牌推倒,“清一色。”
“符陆,你下桌!打得邦臭,专门给冯宝宝喂牌是吧!”
“嘿,储叔!你又好到哪里去,这炮是你点的。”
凌茂无语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人菜还爱玩。就是可怜他牌技如此高超,结果半天摸不到几轮牌。都是一群天菜~
“玩物丧志,还不来修炼?”
“新法可是规定了,这玩意是“落后的”和“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犯法的。”
孙真成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掐诀念咒,将符陆拉下了桌,然后自己代替符陆上了桌。
犯法的,你还玩。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孙真成为了克制符陆的元素化,他还卑鄙的使用了雪山令。
还在那儿美名其曰:“针对局部空间的能量重组,我有的是办法。如今帮你平衡体内火、气等活跃元素,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你小子可得好好感谢我。”
雪山令通过符咒与观想引入“北方玄冰黑烝”,形成寒性能量场,直接帮助符陆中和过盛的火。换句话说,就是在帮符陆补水。
“瑾哥儿,山上的事情怎么样了。”
符陆无奈下座,关心起了山上的情况。
这都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连着他们都被盘道了好几次。
此次立案调查,进度确实挺慢的。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死的那个好巧不巧就是那位被训斥,被责令离队之人。”
“我知道,就那个说罗天大醮神神叨叨的那位。”
符陆这时也想起了那个倒霉蛋究竞是谁,来观礼罗天大醮的人大多对其还是心存敬仰的,即便这个人出言不逊,但是多大仇啊?能当场动手?
毕竞又不是全性那群无法无天的家伙。
陆瑾叹了口气,来的时候好好的,现在走不了了。
“不少人都认为,此人遭祸的原因就是有人因为他的一句闲话,看他不爽。”
“嫌疑人就是咱们这些在外围待着的人,如今除了龙虎山、官方、就只有咱们些人了。”
“其他道脉在今日醮礼以后就陆续离开了,也就这储时丰和孙真成这两位愿意留下来陪你们。”说这话符陆就不服气了,这俩真的是为了自己留下来的吗?
符陆看着在麻将桌上出牌洗牌的两个糟老头子,眼里满是不信。
“吕慈那家伙最可怜,被严防死守着。”
“毕竟近些年来,他的名声一向不好。”
“敢对吕家人出过手的,都被他撕咬过一番。”
“就是因为名声差,所以是完美的栽赃对象。”
符陆认真思索了一番,得出了一个很简单的结论。
“是啊,大家都了解吕慈的性子,基本上判定不是他干的。”
“但问题就出在那个异常的举动,吕家好像家里出事了,吕慈急的要疯。”
“后来伤的人比那次袭击还多。”
“这太巧了,不觉得吗?”
陆瑾越来越觉得这是一次针对吕家、针对吕慈的一次栽赃行动。
对啊,确实太巧了。
这手段也很熟悉,好像已经见识过不止一次了。
“是啊,太巧啊。”
“不觉得这手段很熟悉嘛?我们好像不止经历过一次。”
“就好像……”
“就好像有人故意挑起官方和异人之间的矛盾一样。”
“啧…”
陆瑾立马从松垮的姿态变得绷紧,眼底寒芒骤凝。
他猛地转身,脚步向外准备离开藏经阁。
“不行,我要去找张之维。”
“我要把这群见不得光的东西揪出来。”
“我先走了,你们继续玩。”
“好定走·……”
看着陆瑾急冲冲的离开,引起了牌桌上俩老头的注意,但是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多说什么。
这件事轮不到他们管,天师府的地盘还有四家中的三位家主都牵扯其中。
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符陆,这件事你们别掺和进去。”
“安安静静地等待结果便是。”
孙真成一边打着麻将,一边苦口婆心的提醒。
“我清楚,我又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不过,您为什么要这么说?”
符陆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想要多听听长辈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