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和嫂子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嗯,可以这么说。”
陆瑾肯定了符陆的说法,但发现话中有歧义,补充道:“我爱我的妻子。”
“先婚后爱啊~”
陆瑾的目光仿佛看穿了纸衣,看到了纸衣下符陆那张揶揄、贱兮兮表情的大熊猫脸。
陆瑾也不恼,反而趁机给符陆三人输送一堆大道理。
“你还真是歪词一堆。”
“陆家祖训,以诚心养情,以勤力筑家。阴阳相济,自生欢喜。”
“吾爱吾妻,是理所应当之事。”
符陆真服了,这人怎么这样啊
“得得得,你有理””
“真不愧是陆家!”
“方方面面都有祖训。”
符陆不吃这狗粮,这辈子都不当人了,也没说当狗啊~
不过从这一点上出发,陆瑾这种以责任为种子,以行动为灌溉的举措,就是如今许多人要学习的一件事,婚姻是靠经营出来的,而不是唯独靠着爱就能够支撑。
“哈哈哈~”
陆瑾将陆琰放下,吩咐道:“去帮你娘的忙,下午家族蒙学别忘了跟二叔问好。”
“等会午饭后,我陪你下棋。”
“好嘞~”
“我记住了,我会跟二爷爷问好的。”
陆琰开开心心地跑去客房之中,帮着沈芸收拾出两个房间出来。
如今院子中便剩下一行四人,陆瑾从屋内取出一套茶具放在亭台的石桌之上,招呼着众人。亭心石案上,红泥小炉煨着山泉,陆瑾从青瓷罐中舀出龙井,蜷曲的茶毫落入霁蓝釉盏,水汽氤氲升腾,茶香四溢。
这三日,符陆和凌茂不时试探陆瑾请他们来陆家的原因,但是始终没有得到答复,此刻一坐下,便准备聊起了正事。
“这么好的茶,是想让我们办什么事吗?”
“我就不能只是宴请朋友?”
陆瑾微笑反问,看向三人的目光清澈。他指尖转着杯盏,略有歉意道:“其实吧,我就是图个清静。”“唉,大家知道我请来了客人,如今也不准备来叨扰我。”
“你们可是我的护身符咯”
“利用了各位,还请见谅!”
符陆和凌茂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结合之前陆家的传闻,一齐脱口而出,然后又发现声音有点大了,将嘴巴捂了起来。
“逆生三重?”
“看来你们也有所耳闻。”
“没错,就是这件事。”
“我现在就怕啊,琰儿什么时候跑到我的面前,然后问我他能不能学逆生三重。”
陆瑾笑容苦涩,满脸愁容,只不过就一会儿,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了起来。
“你们也清楚我陆家的立身之本。”
“有些人因为这百年的动荡给打怕了,我不怕。”
“就是如今我父亲心软了,面对手足兄弟,不愿动用家规,不然哪还能有这些荒唐事发生。”轻轻抿了一口茶水以后,陆瑾吐出一口浊气,将抱怨、思愁吐露出来以后,心里轻松了不少。他其实缺的就是一个倾听者,大不了他去龙虎山找张之维倾诉,只不过张之维跟着张静清全国游去了,憋了挺久的。
“嘿,难不成就是你口中的二叔?陆琰的二爷爷?”
“没错,宣昭义问!我父亲这四兄弟便是取自这四字。”
“我二叔便是主张家族变革,提出以逆生三重作为底蕴,成为族传异术之人。”
陆昭?就是那大傻子?
符陆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不怕坏人绞尽脑汁,就怕蠢人灵机一动。
“他为何唯独盯上了这逆生三重?”
“别的不行吗?”
凌茂反倒看懂了陆昭的意图,这种人他见多了,打过交道的也多。
“还能为啥?我都能讲出三个点来。”
“第一,逆生三重难学难精,可陆家的好苗子多。”
“其次,只要逆生达到了二重,一生大概无病无灾,烝化筋骨血肉更是免于伤残,大大增强了陆家人的生存能力。”
“最后,逆生三重这门功法与其他异术的使用并不冲突。”
“但是这都得落在瑾哥身上,毕竟你才是三一传人。”
符陆一听,乐呵呵的笑起来。
凌茂说的也很有道理,符陆这时想起初次见陆瑾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挖苦道。
“嘿嘿,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这也怪你陆瑾,多半是你去火德宗求学符咒引起的问题。”
“让人有了错觉,凭借陆家的声望,即便陆家弟子学了逆生三重,也能去别地求学入派。”陆瑾倒茶的动作一顿,茶水都快溢出符陆的茶杯,陆瑾没好气的说道:“这还能牵扯到我?”“我在火德宗可是仅以我自己的名义求学。”
凌茂则是将问题的核心点了出来,有时候旁观者确实比当事人看得更加清楚。
“可你二叔不会这么认为,毕竞当时一同去的还有他的大哥!你的父亲一一陆宣!”
“自己大哥掌权陆家这么多年,为子谋私。”
“以你二叔的立场上来看,陆宣才是率先违背祖宗规矩的人,这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