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拎着半人高的行李箱,拾级而上,好不容易将行李箱拉进别墅,终于松一口气,回头看向郁雪梅,轻声道,“以后都回来住。”“离婚?”
郁雪梅急忙跟进去,扣住郁晚的腕骨,低声问她,“那财产……郁家的服装厂如今经营状况并不乐观,郁雪梅一家维持生计,靠得还是郁晚购买股份的那笔资金。
如果能从邵沉手里拿到离婚补偿,无异于久旱逢甘霖。郁晚抬手拭去额角的薄汗,自然而然挣开郁雪梅的手,继续帮忙把行李往客厅里搬,“没有财产,我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
郁雪梅怔在原地,急忙上前一步,用力按住郁晚搬行李的手,拉着她朝客厅沙发走去。
郁雪梅挨着郁晚坐下,拧眉看向她,“你瞧瞧人家高门大户的富太太,哪有净身出户的道理?律师怎么说?咨询律师了吗?”“我有个同学在律所工作,我现在给他打电话…”郁晚给自己倒一杯热茶,捧在掌心暖手,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我自愿的。”
郁雪梅瞪大眼睛,还想在说什么,郁晚已经从沙发上起身,拉起行李箱拉杆,沿着楼梯朝二楼走去。
二楼的客房一直无人居住,郁晚将客房简单收拾一遍,洗漱用品摆进卫生间,正打算敷张面膜,手机屏幕忽然亮起。经纪人发来短信,通知她明天飞去H市,参加电影发布会。郁晚回过短信,收起手机,正准备关灯休息,卧室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扣响。曲薇薇将房门推开一线,轻手轻脚进了郁晚的卧房,低声喊她,“表姐?曲薇薇近几年在电影学院读书,和原主感情也算不上深,两人很少见过。郁晚有些意外,正准备起身,曲薇薇已经拉过一旁的椅子,在郁晚对面坐下,目光闪躲,“姐,你不是VCE的品牌代言人吗?那能不能麻烦你联系品牌方,帮我订一套珠宝。”
“我大学室友是H市人。她妈妈这个月就要过生日了,是………H市的VCE专柜新款断货,咱们市区的专柜也几乎没货。”没货?
这季度的新款珠宝刚上架不久,VCE这样大的品牌,不太可能出现供应链断裂的情况。
郁晚拿出手机,翻找出徐代理的联系方式,指尖下意识收紧。“姐?"曲薇薇见郁晚盯着手机屏幕失神,又凑近几分,低声唤她。郁晚眉心一跳,猛然回神,抬眼看向曲薇薇,掩去脸上的异样,笑道:“把款式发给我,我帮你问问。”
第二天上午要赶飞机前往H市,郁晚约了徐代理一起喝咖啡,地点距离机场只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
徐代理一身浅灰色高领打底衫,黑框眼镜架在脸上,靠窗坐着,在人群中算得上显眼。
郁晚推门而入,将鬓边的碎长发拢到耳后,径直在徐代理对面落座,将手提包放在一侧,抬眼看向他。
“昨天晚上联系了一些柜姐,据我了解,南边几个市区的专柜目前都是断货状态。”
郁晚拿起瓷勺,漫无目的搅弄着杯子里的冰美式,轻声问他,“徐代理不肯放货给下面的经销商,难道是有自己的考量?”“决策权不在我这里。“徐代理端起那杯咖啡,斟酌着开了口。他低头抿一口咖啡,复又抬眼看向郁晚,脸上仍旧挂着温和的浅笑,“或许……老板的确有他自己的考量。”
郁晚指尖下意识收紧,将手中的咖啡放回桌面,发出一声轻响。放多少货,决定权在邵沉手里。
如果排除他想要饥饿营销的可能性,限制销售量增长,郁晚注定会对赌失败。
或许……从一开始推她做代言人、以及签下那份看似诱惑无限的合同,只是为了逼她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