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狸花猫夏目安静地窝在她怀里小憩。突然,夏目睁开眼睛,站起身来,背脊的毛炸起,死死盯着花园外那片茂密的竹林。
莫名的,桑竹月心头一滞,她合上书页,顺着夏目的目光望去。竹影摇曳,沙沙作响,被暴雨洗刷过的叶片在傍晚的天光下泛着幽深的绿忌。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一阵微凉的山风吹过,只觉得后背发凉,桑竹月下意识抱紧手臂,心头那丝诡异的不安却始终挥之不去。
也许是神经太紧绷了?
她安慰自己。
这个地方如此偏僻,连地图都不太好找,赛伦德的手再长,也难以伸到这里。
思及此,桑竹月呼出一口气,将不安的夏目重新揽回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它的毛。
“没事的,夏目,可能是只大点的鸟儿或者松鼠。“她低声说着,不知道是在对猫说,还是对自己说。
接下来,桑竹月没有再发现异常。夏目也逐渐平静下来,重新窝回她腿上打盹。她拿起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桑竹月抬头望了望天色,暮色渐浓,远山轮廓开始模糊。该回屋了。
她抱着猫,从秋千上起身,最后瞥了一眼那片竹林,抬脚走向别墅。这种奇怪的感觉,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经常出现。有时是在午后窗边练琴时,有时是在帮外婆修剪花枝时……她总觉得有一道视线如影随形,沉甸甸地落在背上。可每次回头搜寻,什么都没发现。
日子一天天过去,前往多伦多的日子也到了,桑竹月收拾好行李,站在大门前与外祖父外祖母告别。
她给时笙发消息,不知为何,平时秒回的时笙,今天却迟迟没有回信。桑竹月没有多想,以为时笙有事。抵达机场后,她顺利走上私人飞机。快了……
等落地多伦多,就能彻底放心了。
桑竹月唇角弯起,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意。然而在下一秒,她忽然睁大双眼,脚步僵在原地。看着眼前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血液似乎在这一刻逆流,一股彻骨的凉意从脚底窜起,直冲头顶,让她险些站不稳。只见机舱主会客区的真皮沙发上,赛伦德一身墨色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一颗纽扣,正姿态闲适地靠坐着。
听到动静,他缓缓掀起眼皮,目光幽深,静静地落在她脸上。空气凝固,沉重的寂静在机舱里蔓延。
“玩够了吗?“赛伦德终于开口,声音淡淡,却透着无形的压迫感。桑竹月脸色煞白,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却撞上刚刚闭合的舱门,退无可退。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明明是时笙家的私人飞机,行程绝对保密。赛伦德将她惊骇失措的反应尽收眼底,不咸不淡地扯了下唇角,缓缓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朝她走来。
最终,他在她面前停下,垂眸,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下来,阴影将她紧紧包裹。
赛伦德唇角勾起,笑意不达眼底,他抬起微凉的手指,轻轻拂过她失去血色的脸颊。
“暑假结束了,宝宝。"赛伦德俯身,温热的呼吸掠过她耳廓,语气温柔却字字惊心,“跟我回家。”
桑竹月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突然一一
眼前的世界骤然旋转、变暗,她双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她跌入了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带着她熟悉的冷冽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
彻底失去意识前,隐隐约约,她好像听到了一句很轻的声音,缥缈虚无,似叹息。
“为什么总想着逃呢…”
赛伦德稳稳接住她软倒的身子,将她打横抱起。<1他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指腹轻轻擦过她眼尾,眸底满是偏执的占有欲。
“你永远都逃不掉。”
一觉睡醒,等桑竹月再度睁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一阵阵晕眩感袭来。桑竹月花了一点时间,才勉强聚焦视线,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血液冰凉。头顶上方,竞是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出她和下方铺着深色丝绸的宽大被子。
这不是在飞机上!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脚踝都被束缚住,根本动弹不得。
恐慌涌遍全身。
这时,她才发觉身上的异样。
原先的衣服早已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薄如蝉翼的黑色轻纱,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几乎什么也遮掩不住。
随着她的挣扎,轻纱缓缓滑落至肩头,露出其下完全赤.裸的、白皙柔嫩的肌肤,在深色床单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也格外…屈辱。“咔哒。”
一声轻响,似乎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桑竹月身体一颤,绝望地循声望去。
只见赛伦德出现在门口。
他似乎是刚沐浴过,发梢还带着些许湿意,几缕不羁地垂落在额前,换了一身深色的丝质家居服,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窒息的沉默过后,赛伦德终于说话了,他问:“醒了?”下一秒,他不紧不慢地朝她走来。
看着他步步紧逼,桑竹月手脚冰凉,声音发颤:“这是哪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