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随口一扯。
“是么?"眉峰微不可察地扬了扬,赛伦德似笑非笑,“忙着和时笙骂我?”桑竹月连忙把手机屏幕摁掉,莫名有点心虚:“怎么可能?我和她从不骂你。”
喉间溢出声轻呵,赛伦德脸上依然挂着笑,意味深长道:“你们最好是。在飞机上,赛伦德难得没对她干什么,两人也罕见地和平共处了一段时间。后来桑竹月找了部电影,和赛伦德一起看电视。再后来,桑竹月困了,迷迷糊糊又睡着了。等到这次再一睁眼,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劳斯莱斯里。街道两旁的景象快速闪过,桑竹月仔细瞧了几眼,越看越熟悉。等等一一
这不是北淮市吗?
中国首都。
她现在真的在中国?!
桑竹月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着赛伦德:“我现在在北淮?”将她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赛伦德点了点头,笑道:“Surprise.”“这个惊喜喜欢吗?”
极度的喜悦后知后觉地上涌,原本还有点困意的桑竹月瞬间来了精神,她重重点了下头:“喜欢,非常喜欢。”
好吧,昨天发生的事情她先暂时原谅他了。她大度,不和他计较。
冷静下来后,桑竹月看着赛伦德的眼睛,眉眼间多了几分认真,轻声道:“谢谢你,赛伦德。”
这一次,她是真的很开心。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带她来中国。即使只能回国待几天。她很满足了。
见桑竹月不再像昨晚那样排斥自己,赛伦德唇角漾起,脸上多了些许笑意。车厢内又恢复了安静,桑竹月侧过头继续看向车窗的景色,像是要将一花一木都深深印在脑海里。
过了会,桑竹月突然想到什么,又问赛伦德:“来中国的行程是你临时安排的?”
毕竟昨晚九点多的时候,赛伦德才刚决定不去华盛顿。要知道,即使有私人飞机,航线也得提前申请。赛伦德点头。
桑竹月又问:"航线也是临时申请的?”
赛伦德又点了下头。
‖‖‖
桑竹月再一次体会到资本的力量。
赛伦德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唇角弧度渐深,他的手悠悠落在桑竹月的肩上,漫不经心道:“钱能解决世界上99%的问题。”“如果解决不了,"赛伦德轻哂一笑,“只能说明钱还不够多。”桑竹月不动声色地往旁边坐了几步,拉开与赛伦德的距离,小声嘀咕:“万恶的资本家。”
话没说完,一条手臂突然落在自己腰间,稍一使力,她被迫跌入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随后,被抱到了他腿上。
灼热的气息自背后覆上,赛伦德双手紧紧拥着她,将脸埋进她的肩窝,缓缓闭上眼睛。
“宝宝,气消了吗?"他的声音闷闷传来。桑竹月身体僵了一会,这才渐渐放松下来,她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小声道:“消了。”
“那就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赛伦德没再说话,桑竹月也没再说话。他一路抱着她,闭眼小憩。
很快,车子停在了一座富丽堂皇的中式园林宅门前,左右两边各放着一尊石狮子。
到家了!
见到熟悉的一切,桑竹月的心跳越来越快,她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往外走去。
见到这一幕,赛伦德笑着摇了摇头,也缓缓走下车,吩咐司机去拿行李。站在自家门前,桑竹月按下门铃。
不多时,门被打开。
“王妈!“桑竹月眉眼弯起,笑容灿烂。
王妈是桑家的保姆,待在桑家已有三十余年。“大小姐回来啦?"王妈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脸上是止不住的笑,连忙招呼桑竹月和赛伦德等人进来,“快快快,进来。”王妈连忙吩咐其他佣人搬行李:“哎呦,大小姐,我先赶紧去告诉先生太太这个好消息。”
“爸爸妈妈在家吗?"桑竹月问。
“在,在,先生太太还准备下个月飞纽约去看你呢。”“不行不行。我得先知会先生太太去。"王妈脚步飞快,跑去主楼找桑父桑母。
整套园林占地5亩,将近6700方。
青瓦白墙、假山环绕、庭院一步一景。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眼前这一幕幕,罕见的,赛伦德也细细欣赏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来她家。
穿过曲折长廊,只见桑母季婉清正在湖心亭喂金鱼,桑父桑敬修在一旁自顾自地下棋。
桑家是书香门第世家,桑敬修是华国刚卸任的外交部部长,季婉清是国家昆曲艺术家。
再往上,也各个都是文化人。比如桑爷爷,是华国著名书法家,再比如桑外婆,是著名作家、散文家。
“爸爸妈妈!“桑竹月飞奔过去,最后扑进季婉清的怀里,紧紧抱住。“诶!宝贝!"季婉清眼眶微红,轻轻在女儿发顶落下一吻。桑敬修含笑看着妻子和女儿,过了会,他转而看向刚抵达亭子的赛伦德,微点头:“小伙子。”
赛伦德也微颔首,礼貌道:“叔叔您好。”季婉清听到声音,这才发现还有客人,连忙松开女儿,对赛伦德笑道:“你好啊,赛伦德。”
“阿姨好。”
“怎么会突然来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