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讨厌他这样独.裁专制。
他们名不正言不顺,不是情侣关系,却做着最亲密的事情,更何况,还不是你情我愿。
如果一定要说,他们之间充其量就是炮.友关系,但就算是炮.友,她也应该有选择的权力吧?
曾几时,她也喜欢过他。那段青涩美好的感情在他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中渐渐消散,直至现在,她发自内心地讨厌他,可她却没法摆脱他的掌控。
赛伦德彻底敛去面上笑意,眼中不含半点温度,泛着刺骨的冷意。他双眸紧锁着她,目光一寸寸从她脸上扫过。
在触及到女生微红的眼尾后,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赛伦德什么都没说,压着她就亲。
薄唇沿着她纤弱的脖颈下移,在锁骨处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
“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桑竹月推搡着赛伦德,嘴里说着激怒他的话。
水花在狭小的空间里剧烈翻涌,桑竹月不管不顾,用手死死扣住赛伦德的后颈,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往下按。
察觉到桑竹月的意图,赛伦德微不可察地扯起唇角,故意顺着她的力道沉下去。
水面很快归于平静,只剩下一圈圈荡开的涟漪。
桑竹月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方才还在唇齿间较劲的怒意,此刻被莫名的慌乱取代。
“赛伦德?”她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对方没有反应。
“赛伦德?”桑竹月有点慌了,又重复了一遍。
她盯着水下一动不动的身影,急忙松开力道,正准备将赛伦德拉上来时,手腕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攥住——
“哗啦!”
温水瞬间将桑竹月吞没,口鼻被猛地灌满水,窒息感汹涌涌来。
桑竹月在水中胡乱挣扎,却被赛伦德牢牢困在怀里,他的手臂勒着她的腰,不让她有丝毫上浮的机会。
就在她意识开始发沉,呼吸困难时,唇被温热的东西堵住。
是他的唇。
微薄的空气一点点渡过来。
水中,桑竹月蓦然睁开了双眼,却意外与赛伦德对视上。她清晰地望着他瞳孔里映出的自己。
他那双碧眸中的情绪像被搅浑的水,渐渐沉淀出些她读不懂的东西。
赛伦德的手滑到她腰际,力道不轻不重,像安抚。
水下的世界静谧得可怕,就在桑竹月以为自己真的要溺死在这片寂静里时,赛伦德托着她的后腰,带着她一同浮出水面。
水珠顺着湿透的发梢滴落,在水面荡开点点涟漪。
桑竹月呛咳着大口呼吸,还没等她顺过气,身体就被重新按在了后面的瓷壁上。
“唔……”
赛伦德的吻接踵而至。
桑竹月的手抵着他胸膛,推拒的力道越来越弱。
“还讨厌我吗?”男生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水汽喷在她耳廓,“你有种就再说一句试试。”
他的眼尾微红,眼底翻涌着汹涌的情绪,有怒意,还有她不敢深究的偏执。
“说啊。”赛伦德又吻下来,这次却轻了许多,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讨厌,我就是讨厌你。”
水花再次荡漾开来,赛伦德掐着她的下巴再度吻她。
浴室里只剩下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后来桑竹月才知道,先前的画画不过是道开胃菜,正菜才刚刚开始。
回到了卧室,不知何时,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狂风暴雨敲击着玻璃窗,掩盖了室内的声音。
“讨厌我吗?”赛伦德仍旧执着于这个问题。
桑竹月今晚彻底怕了,最终选择了妥协:“不讨厌。”
“喜欢我吗?”赛伦德又问。
不加犹豫,桑竹月说出了昧良心,但能哄他开心的话:“喜欢。”
男生眉眼舒展,明知她在骗自己,他仍然选择沉溺在这一刻:“乖,再说一遍,好不好?”
桑竹月不断在心里麻痹自己,嘴上说道:“我喜欢你。”
赛伦德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算是对她的回应。
身体上的快.感还在继续,桑竹月的眼角无声滑下一滴泪。
虽然她讨厌他,但她的身体并不排斥他。日复一日,她的身体早已习惯他的存在,像有瘾般,摆脱不了。
眼角的泪水越来越多,桑竹月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
察觉到不对劲,赛伦德忽然停下动作,与她额头相抵,轻声问:“怎么了?弄疼你了吗?”
桑竹月摇了摇头,没回答赛伦德。
不疼。
很爽。
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唾弃自己。
赛伦德颈间的那条项链因着他此时俯身的动作,触到了桑竹月的皮肤。
那里传来冰凉的温度。
桑竹月不动声色地将项链拂开,不愿碰到。
他为什么要选择和她维持这段不正当关系?明明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他,向他发出约会邀请,为什么他偏要和她?
她以前确实喜欢他,可她现在不喜欢了。
他们的开始就是一场错误,为什么不能及时止损,还要将错就错下去?
桑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