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行礼,“棹公子,属下送您回去。”“不必!“崔棹悲愤交加,转头便走。
韩骁轻步跟上:“棹公子,若是您是真心喜爱菀夫人,往后还是不要再来纠缠,不仅是对菀夫人名声有碍,还会影响都督对夫人的信任。”崔棹停步,怒问:“韩统领!你也觉得他做得没错吗!”“棹公子。“韩骁行礼,“都督已很为棹公子考虑了,公子不知都督的脾气,若是旁人,一句话的功夫罢了,都督不会这样花费心思。”“他在外面便是这样强取豪夺的,是吗!他今日可以抢了我的心上人,明日也可以抢了你的夫人,韩骁,你不怕吗!”“棹公子对都督有些误解,都督并不喜欢强人所难,若非是真心喜爱菀夫人,都督定不会如此。棹公子娶谁都可以,可都督只会娶菀夫人,还请公子体谅。”
崔棹自嘲一笑:“是啊,你是他的侍卫,你肯定会向着他说话。”“属下并非是为都督说话。"韩骁顿了顿,又道,“棹公子身旁的那位白姑娘,公子还是小心为好,不要尽信她所言。”“我知晓了,不劳你操心!!"崔棹也拂袖而去。崔骘已回到后院,与菀黛对坐。
菀黛重新添了碗汤,双手奉上:“小舅。”崔骘面色稍霁,接过汤碗。
菀黛看着他的脸色,轻声问:“小舅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不曾。“他勾唇,又解释一句,“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带回家里来说。”菀黛点头,抿了几口汤,又道:“小舅今日回来得早些,是外面的事忙完了?”
崔骘用一口汤,放下碗,反问:“想小舅了?”“什么话一到你口中便不正经了。"菀黛红着脸小声嘀咕。崔骘好笑看她:“小舅说的是字面含义,你想到何处去了?”她咬了咬唇,又反驳:“是你不正经。”
“还没忙完。“崔骘牵住她的手,稍稍正色,“是寻小舅有什么事吗?”“没。“她摇头,“我只是在想,小舅是不是连成亲的空闲都没有。”崔骘拍拍她的手:“安心,成亲的空闲有,洞房花烛的空闲也有”“噢。"她没好气应。
“这几日主要是在做城中的布防,待布防做好也就差不多了。这几日各地来祝贺的人陆陆续续要来,城中乱得厉害,你这几日便不要出门了。”“我原也不出门的。”
“我是说最好连院门都不要出。他们若来,免不了要到我这里拜见,外头也乱得很,或者你先搬去内院去住也好,那边清静许多。”“我不要,内院没多少人,我一个人在那边害怕。”崔骘故意逗她:“舍不得小舅便是舍不得,还说什么害怕?”她羞赧反驳:“才不是,是真害怕。”
崔骘笑着道:“原来是真害怕,怪不得晚上睡觉都将小舅抱得那样紧。”她紧抿着唇,余光看一眼身侧的侍女们,戳戳他的手背,低声道:“不许说了。”
“好好,不说了,往后小舅会尽量早些回来。”崔骘还算是说到做到,每日里是比从前回来得早些,虽是带着一堆公务回来的,但房中多了个人,空荡荡的大房子也没那样恐怖了。菀黛看他放下笔,为他添一盏茶,低声道:“那年,玉阳牧借口老母生辰,将家中众人都邀请前往,独我恰逢身体不适,表兄陪我在道观清休,才躲过一截,自那以后便时常后怕,夜中尤甚。”他搁下茶水,朝她伸手:“来。”
菀黛起身,跪坐至到他身旁,被他揽去怀里。“莫怕,往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小舅会陪着你,家中也十分安全,你虽看不见,但这里暗中有不少暗卫,若有风吹草动,他们第一个便会察觉。”“小舅,你那时带着满身的血回来,真的吓到我了。"菀黛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胸膛上。
他握住她的手:“小舅知晓,所以你后来才总是那样避着小舅。小舅已跟你解释过,这样的血海深仇,小舅别无它法,只能斩草除根,今日小舅再跟你承诺一句,小舅绝不会打名不正言不顺的仗。”“我知晓,这样的世道,许多事都是无可奈何,可小舅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大英雄,我不想小舅变成一个只会滥杀无辜的人。”“小舅答应你,小舅不会成为你所说的那样。”菀黛抬头,微微垂下眼,轻碰他的唇。
他回吻,扫灭烛灯,抱着她往内室中去。
天欲雪,窗外阴沉,崔骘一早便起了,让人点上香,坐在窗边的案前处理公务,菀黛还在睡着。
忽而,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房外有说话声。“大将军,都督还在歇息。”
“滚开。”
崔骘放下笔,往外大步去,菀黛探出帐子外时,只瞧见他的背影。“是谁来了?“菀黛轻声问。
芳苓迎来,低声回:“似乎是征西大将军。”菀黛蹙了蹙眉,立即要起身:“我去看看。”青霜来拦:“夫人还是歇着吧。”
青霜一向不多话,但凡开口,必是崔骘的意思。菀黛垂了垂眼,没有动作,静静听着外面的说话声。“大姐怎未叫人传一声,我好去城门迎接。”“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大姐吗?”
“后院说话多有不便,大姐不如随我移步去前面。”崔骘抬步往外走,崔骋提着长枪跟在他身后。行至堂中,崔骘吩咐人将门关上,抬眸朝崔骋看去,扫一眼她手中的长枪:“大姐是来兴师问罪的?”
崔骋手一抬,枪头架去他脖颈旁:“你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