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吧,也没什么要紧事了。”
菀黛将灯吹灭,轻轻钻进被子里,往他身旁靠了靠,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小舅,睡吧。”
他扬唇,将人抱紧了些。
天亮,菀黛身旁又没人,她洗漱完去外面寻,崔骘正在跟几个侍卫比试。她未打搅,看着他收起手中那柄长枪,才轻声唤:“小舅。”崔骘大步朝她走来:“饿了吧?回去用早膳。”她摸出帕子,踮起脚给他擦拭额头上的热汗。崔骘勾唇,稍稍低头,等她擦完。
“好了。“她收回手帕,稍稍往后退两步,却被他扣住腰,又带回去。崔骘朝她靠近:"睡好了?”
她下意识要躲,想起崔骘不喜欢她躲避,又定住:“睡好了。”崔骘笑着摸摸她的后脑,牵着她大步往前走:“用早膳去,用完去看看喜服做得如何了。”
她垂着眉眼,悄悄弯唇,小步跟上。
穿过曲折湖面,沿着装点丰富的石砖路往前,到了内院另一角,便是绣娘们做喜服的所在。
“以后这里就是内院侍女们的住所,后厨、女红都在此处,到时候可都要你来管。”
“我管什么?你说过只娶我一个的。“菀黛拉着他的手指,低声埋怨,如同撒娇一般。
崔骘忍不住将她往怀里一搂,低声呢喃:“是只娶你一个,但以后还有孩子呢,还有内宅的大小事务,你若不想管,那我可就让别人来管了。”“那我管。"她抱住他的腰,小声又道。
“好了,去看看喜服,看完还要回去看公文。”“今日还有事要忙吗?”
“先前不是跟你说了吗?到年底了,有很多事要忙,朔州的计簿递来了,这几日还得看。”
菀黛立即正色:“那小舅还是赶紧去看吧。”“都到这里了,也不着急片刻,走吧,去看看。"崔骘牵着她,大步往暖阁里走。
绣娘们听见通传,齐齐起身,跪地行礼。
崔骘挥袖,示意她们起身退开,牵着菀黛继续往前,看着案上平铺着的嫁衣,嫁衣的裙摆撑开将整个长案盖住,还绰绰有余,裙摆上的图案未绣完,金丝绣出的半成品已是璀璨万分。
崔骘看片刻,问:“能按时做好吗?”
“回都督的话,日夜赶工,小年左右便能制好。”“好,待喜服做好,都重重有赏。”
“多谢都督,多谢夫人。”
崔骘拉着菀黛又往外走,低语道:“如何?我瞧着挺不错的,绣得很细致。”
“我也觉得挺好。"她挽住他的手臂。
“你觉得好便好。"崔骘给她拢拢斗篷,搂着她返回,“走,给小舅磨墨去。这是她第二回进他的书房,第一回时她对他有些误解,总是有些不情不愿的,这一回安静坐在他对面,扶着手腕磨墨。崔骘亦是安静认真。
自雍朝大乱,四分五裂后,西北三州实际上便全落到了崔骘手中,他不仅要管军务,还要管政务,忙碌也是预料之中的。菀黛磨一磨墨,还要转转手腕,放松放松,但他却是一直垂眸看着案上的计薄,头也未抬片刻。
又过许久,菀黛的手腕有些发酸,忍不住又转转,她抬眸朝对面的人看去,低声唤:“小舅。”
“嗯?何事?"崔骘未抬眼。
“小舅看了许久了,歇片刻吧。“菀黛轻声道。“好。"崔骘放下笔,双眼还在盯着案上的册子看。菀黛起身,端了茶水,双手奉上:“小舅。”崔骘抬眸,扬唇接下:“磨墨磨得累不累?”“还好。”
“你先回去歇着吧,等小舅忙完再来陪你。”“我不累,也不用小舅刻意来陪。”
她说着,拿起墨条继续研磨。
崔骘笑着看她:“胡嬉他们要不了多久便能到,这些墨够用了,不必研磨了,去榻上歇着吧。”
“我不累。”
“那便随你吧。"崔骘呷一口茶水,拿起笔,继续翻看案上的册子。快到午时,韩骁在外敲门:“都督,嘉宁县主的马车已抵达城门,可要略过例行搜查?”
崔骘未抬眼,不紧不慢道:“不必排队,单独一列搜查,让侍卫们都放尊敬些。”
“是。“韩骁抬步离去。
“听见了?“崔骘又朝菀黛道,“他们要到了,你去内院吧,一会我会让胡嬉直接去内院寻你。”
“那我先退下了。"菀黛弯了弯唇,悄声退出,在内院一进门的亭下等候。城门,胡嬉一行人正经过盘查,缓缓往城中驶来。马车摇摇晃晃,嘉宁县主低声道:“我真是没想到,我还以为你舅舅是要纳她进门,没想到真是迎娶她做正室夫人,你方才可听见韩统领所说?你舅舅为了娶她,可是花费了大心思!”
胡嬉皱着眉头,也放低声音:“我也没想到阿黛竞会和舅舅在一起,那表兄呢?表兄对阿黛也是一往情深啊。”
“攀上了你舅舅,还能看得上你表兄?你看看人家,你天天和她来往,怎不见你有这般心计?”
“娘,你别胡说,阿黛不是这样的人。“胡嬉连忙道。嘉宁县主并未听进去,又道:“你若是能学学她,眼下将要风风光光嫁进都督府的人就会是你!”
“娘!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阿黛和小舅并无血缘关系,我可是小舅的亲外甥啊!″胡